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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专业的,这眨眼功夫就缓过神来了。叶繁佩服了下盛指挥使的心理素质,而后开口:“提供线报的赵总管称并不认识画像上的人是谁,至于是真是假,并不重要,我让何刚派人盯着他,目前看,他正非常快乐地踏上回问水的路程。暂且可说,此事你知我知。”
盛无名略感惊奇:“你连公主都没说?”
叶繁一声轻叹:“大靖西征在即,别的琐事,就不要再让她烦心了。”
“还真是伉俪情深啊。”
“你用得着羡慕我?看得出来,自疫情过后,你和裴大夫感情升温不少,连孩子都有了。”
盛无名倒是来劲了:“话说你与公主成婚时日也不短了,怎地还不生个孩子?唉,不过眼下战事将起,也不是个好时候。”
“……看来裴大夫和盛指挥使也不是无话不谈嘛。”叶繁吐槽了句:“你还真不会聊天。”
盛无名一愣:“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叶繁微正脸色:“子城兄是天子近臣,陛下具体打算何时起兵,你可有消息?”
盛无名意味深长道:“若只是西羌,陛下怕早就起兵了,之所以迟迟未定,是因为那两名胆敢弑君的禁军。”
“他们怎么了?”
“他们都是通过承和六年的武举入军,当年负责身份审查的官员已死,所以也查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但身份能改,口音能改,有些习惯却是难改。经和他二人走得近的禁军将士确认过,这二人,虽说着流利的广粤方言,但喜食虫菜,好香辣,也好吃酸,与粤地口味大相径庭,反倒更像是云滇之地的口味。”
叶繁微沉下脸色:“云南王?”
“不止如此,那位自称怀王后人的礼部官员是真是假另说,但当年的怀王世子,确实是从云滇地界失去踪迹的。”
盛无名道:“云南王自理云滇之地,虽每年上交赋税,但与其说云滇是靖朝州县,更像附属小国。陛下要收复西羌,那云滇呢?云南王这个藩王还能传几代?你觉得云南王不会思考这个问题吗?”
“西羌,云滇……”叶繁沉吟着:“倒确实有点唇亡齿寒的意思,所以这次刺杀,有云南王的一份?”
盛无名淡淡开口:“没有证据,但八九不离十。”
“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叶繁无奈笑了笑:“那陛下打算怎么做?”
盛无名道:“不日前,陛下给云南王去了旨意,为结两地友好情谊,特邀王府世子以及云南王三位年过十五的子女入京进学,无论是国学院还是理工学院,都任他们爱好自由选择。”
“这选择,可不太自由啊。”叶繁幽幽一叹:“若云南王不接这道旨意或者找借口推诿呢?”
“原本陛下只打算让云南王世子入京,就是想到这个,才一口气把四位年岁大的子女都请了,一个容易找借口,总不能四个都有突发情况吧,那和直接抗旨没什么区别了。”
盛无名默然片刻,然后悠悠继续开口:“若云南王真敢抗旨,那怕是安宁日子彻底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