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专心救火的士兵和下人们顿时一乱。
“有刺客!”
……
……
“裴世安同朕说,你讲过一句话,叫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若没有万千将士固守边疆,就没有你安宁的小日子。这话,朕深表同感。寒冬供暖,体恤百姓,心怀仁德。朕,甚感欣慰,今为你取字见初,希望你能永保这份仁善初心,这是朕对你的期望。”
叶繁保持跪姿,作揖俯首,躬拜谢恩。
只是谢恩的话将要出口,风突然涌了进来,那是被人带进来的风。
两名禁军装扮的将士踩着诸多宾客的肩或头飞身而来,迅如猎豹,寒光烁烁的刀锋直刺过来。
反应最快的是杨忆,挥手一甩,落星刃后发先至,扎入刺客后背,然而被甲胄挡了一层,只让其停滞了下,便又挺身而去。
而另一个杀手的刀,已经离皇帝很近了。
承和帝双眼一片平静,面对刺来的刀,眼都没眨一下。
内廷大监王忠一声轻斥,一甩手中拂尘,卷住逼近皇帝面门的刀锋,再一甩,直将刺客打飞出去,撞得排列整齐的宾客座椅七倒八歪。
一众宾客早乱做一团,有往外跑的,有往角落缩的,有抱头坐地惊叫的……也有直面迎敌的。
会武的杨忆和杨勇第一时间缠上被王忠打飞的刺客。
王忠挺身对上被六皇子飞射匕首顿了一下的另一名刺客。
一切发生得很快,叶繁只觉得他躬下身的瞬间厅内的声音瞬间乱了,等他反应过来时,一抹光映入眼前,掉落的瓦片摔出一声声碎响。
承和帝被猛扑过来的杨连往后拖了数步。
庆王背后,随着衣衫开裂,拉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而皇帝原本站的位置,正矗立着一柄古意盎然的剑。
一道身影随剑落下,踩在剑柄末端,红衣如火,朗目疏眉,目光冷漠。
叶繁甫一抬头,就对上这样的眉眼,然后被鲜红的血晃花了眼。
踩在剑柄末端的红衣剑客仿似随脚一踢,那古剑如电而来,被冲上来的黄小山双手抓在手中,才总算没捅穿叶繁的胸膛。
然而红衣剑客顷刻握住剑柄,一招都没出得去的黄小山直接被踹飞。
剑光再刺,被拂尘缠住。
内廷大监伴驾多年,凭的从来不是什么阿谀奉承,他身手之高,禁军装扮的杀手于他来说不过秒杀之流。
杨忆,杨勇合力,也将另一名禁军刺客斩落剑下。
顷刻,三人合围。
古剑纵横方寸,红衣剑客以一敌三,却是丝毫不落下风。
叶繁极其后悔,冠礼轻衫而出,加服加冠,再说又在府内,是以都没将燧发枪带在身上。
他正要去查看双手血红倒地不起的黄小山状况如何,余光一瞥,惊见今日作为执事参与冠礼的一位礼部主事悄悄自身后靠近了皇帝,手中握着一根木制尖刺。
而承和帝正焦急地让观礼的裴妍湫替庆王止住背上伤痕的血。
叶繁惊呼一声:“陛下!小心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