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世安冷笑一声:“陛下,国有国法,臣遍翻法典,大靖律例,并无哪章哪节哪条明言规定,女子不得参加科考,所以要论罪,又何从论起?”
承和帝和百官闻言皆是一怔,不约而同望向叶子明,众所公认,叶尚书乃靖朝律法第一人。
叶子明再次出列:“回禀陛下,裴将军所言属实,大靖律并无明言规定女子不得参加科举,然而科举乃为国选官,历朝历代,似武安公主以无上军功得武将官位的女将军尚有个例,女子以科举荣登庙堂之事,却无先例,所以女子不参加科举,乃约定俗成之事,但在律法上,确实不曾明确规定过。”
周尚书急了:“陛下,约定俗成的规矩也是规矩,此乃祖制啊!”
裴世安嗤笑开口:“庆王曾言,杨家无祖制。”
锅从天降的杨连:“……儿臣先前一时妄言,还请陛下恕罪。”
承和帝诧异看了眼战斗力爆表的裴世安,这看着,不像是为了力挺武安公主才有的表现啊?
然后又看了眼从头到尾默不作声的叶繁。承和帝心知肚明,江忆安在问水就是叶东家的挚友,和杨漓月关系也不错,今日这荒唐可笑的代班之举,除了为江忆安求情,他猜不到有什么别的目的。只是和那丫头向来开场就硬刚的风格不同,这家伙倒是真沉得住气。
“叶驸马既然来了,也说说看法吧。”承和帝随口一言。
叶繁懵懂出列,一副仿佛完全没想到会被点名的模样,然后手持玉制笏板,作揖拜道:“臣,贺喜陛下!”
一言出,从堂上群臣到龙椅上的皇帝都满脸怔愣。
“这喜从何来啊?”
“回禀陛下,前朝积弱,世人每多忧虑,草原铁骑越关了吗?西羌犯边了吗?云南王会反吗?朝廷会加税吗?徭役会多征吗?别说什么女子考科举,商人都不敢赚钱,能守成就偷笑了,老百姓更是有一口饭吃就感激涕零了。”
叶繁招手一展:“再看靖朝如今,草原王廷败走退出北燕关,西羌臣服纳贡,云南王请封世子,也得上书朝廷同意。赋税合理,徭役制度废除,天下大安,政通人和。只有在这样的太平盛世背景下,老百姓才不会因一口饱饭就满足,商人不止想赚钱,还想当官,托高祖洪福,靖朝无籍贯歧视,只要不是罪民贱籍,都能举仕。”
“现如今,连姑娘家都心思上进,不满足于闺阁狭小天地,想要为国效力,若无陛下文成武德,天下承平,她们焉能有这样的心思?这些,都是托陛下治理有功,靖朝方能有如此崭新的气象!”
“臣,不敢代表天下万民,仅代表将军府和寿安伯府,谢陛下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还能这样?
目瞪口呆的裴世安内心震惊得无以复加,然后飞快反应过来,上前附议:“臣,代表三军将士以及宁远侯府,谢陛下隆恩!”
军方官员一看,赶紧也出列,代表自己的小家小户,谢陛下隆恩。
即便是文官群体,这种搏脸面的事情,亦有人不想放弃。
霎时,朝堂之上,响彻陛下圣明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