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明白了。”
乌敬堂个人很佩服叶繁,叶东家举手投足间便是新奇玩意,财源滚滚来,舍得放权,也很给手下人面子,为人还很仁善,为了百姓能够在冬季过得暖些,煤和暖炉几乎不要钱地卖,食肆还全天开业供暖,凭这些他就服气。
为富不仁的见得多了,满口仁义道德实则满心龌龊的也不少见,真正将仁字落于实处的,这是他见到的第一个。
他乌敬堂就赌叶东家将来必能飞黄腾达!
混赌坊出来的,讲究的就是买定离手,愿赌服输!
不就一个文国公府世子么?之前还在问水被东家关了大半个月呢,有什么好怕?
……
……
“五五六,十六点,大!”
骰盅开盖,美女荷官轻声道。
赌桌前的盛时晃了晃身子,有些腿软地用手撑住桌沿方能稳住身子。
这把,他压的小!
他已连输了十局。
代价是盛家祖宅的房契!
自大半月前,他在赌坊如赌神在世,大杀四方,很是过了一段纸醉金迷的日子后,神话仿佛一夜间破灭,开始逢赌必输。
一般像盛世子这样的权贵子弟,赌坊都会把握好分寸,让公子爷多少赢点,或者稍微败兴地输点都无不可,总之让公子玩开心了,偶尔小赌怡情就好,哪个赌坊敢下黑手,钱收不收得回来还是次要,搞不好被人直接动用权势把赌坊给封了。
只是涉世未深的盛时还不知道里面的门道,年轻人又最是不愿外面的荒唐被长辈知道。
一场大起大落直接将沉沦赌海的盛时打蒙了,他此刻只知道,他完了!
乌敬堂瞥眼桌上的房契,想起了叶东家那场戒赌宣传,暗道这位世子爷也是真的敢,这可是盛家的祖宅啊!
娘的,他都觉得自己有些造孽了!
“陈掌柜,你能不能,再借点银子与我?”盛时语气甚至略带讨好。
易过容,化名陈海的乌敬堂叹息幽长:“盛世子,还是算了吧,你在我这欠的债,大抵这辈子都不可能还清了。”
盛时看了眼桌面上的房契,身子下意识颤抖了下。
乌敬堂拿起来,递过去:“这个,世子还是拿回去吧。”
盛时惊疑不定:“陈掌柜是什么意思?”
“我胆子没你大,这东西你敢拿来赌,我却有些不敢收。”乌敬堂道:“看在这些时日玩牌的交情,你帮在下做件事吧。”
盛时警惕道道:“什么事?”
“我想办场空前绝后的赌局,就像当年摘星楼的第一场中秋诗会那样,遍邀盛京名流,共襄盛举。可惜,我没多少门路,目前只请到了康阳伯府二公子,刑部侍郎家的小儿子,陈书巷白家的二爷,还有玄武街王家的嫡子……”
乌敬堂顿了下,贴近说道:“我听闻,盛世子与平南侯世子颇为相熟,是否能引荐引荐?”
盛时顿感灵台清明,颇有起死回生之感:“这……”
“这样……”乌敬堂似乎很艰难下定决心:“盛世子若能替我将人请来,您在我这的所有欠条,一笔勾销!”
盛时迫不及待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