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都瞎传的事,谣言止于智者,娘,你还说下人呢,你怎么也跟着捕风捉影?”
张氏神色微窘,转移话题道:“对了,你爹回来了,正找你呢,你去正房看看什么事。”
叶县尉为人刚正古板,不是那种会找儿子谈心的父亲,说有事就是真的有事。叶繁一路寻思着父亲大人为何事会找上自己,有过几个猜测,一个都没猜对。
他有些稀奇地接过叶蓝山递过来的一封拜帖,随意扫了眼‘久仰叶公子大名,想在明晚酉时请你吃顿饭,不知叶东家可否赏脸’之类的内容大意,目光落在结尾处的落款名字上。
林承宗。
新上任的问水县令。
叶繁合上拜帖,问道:“这位林大人是只请我一个?还是问水富商皆在邀请之内?”
叶蓝山道:“宴请之时他亲自写的拜帖,让我转交,态度恭敬,礼数周到,应该就你一个。”县尉大人脸色沉了下,叹道:“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若是邀请全县富商,算是例行公事。若单纯冲着他来的,叶繁思索片刻,将拜帖随手放置一旁,淡然一笑道:“管他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
……
第二天突如其来下了一场暴雪,且一下就是数日,叶繁直到初八才到印象中已很久没来过的宴兴楼赴宴。鱼亭商行旗下酒楼食肆众多,自是没必要捧别人的场。
宴兴楼东家齐东林亲至门口相迎,问水商界对叶繁其实很是痛恨,因为鱼亭商行的员工待遇实在太好,变相提高了整个问水的雇工行情,对于其他老板来说,完全是无端端增加的成本。唯独齐东林,因为相识于叶东家未发迹之时,凭着那一点交情,倒是不时跑到鱼亭商行的地盘上和叶繁探讨生意之道,所思所得颇多,后来多有引为知己的意思。
两人互相拜了个晚年,几句笑谈走入楼内,进了几个月前初来宴兴楼卖食谱时进的海棠花厅。
……
林承宗是个身材瘦长的青年,忽略掉年轻人特意蓄起来的短须,目测也就二十四五,有些人这个年纪还在科举之路上奋斗,他已经做到了七品县令,于官场上来说,无疑是一位亮眼新星。
叶繁很惊讶这样本该骄傲的年轻官员对自己的态度似乎有些恭敬过了头,他握住对方要给自己斟酒的手,笑着要接过酒壶:“哪敢劳烦林大人,该我给您斟酒才对啊。”
没有让叶繁接过酒壶林承宗笑得人畜无害,微胖的圆脸更显得和气:“叶大人不必客气,咱俩平级。”
叶繁愣了一下,林承宗借此机会,将琥珀色的酒液倒入杯中。
没抢过活的叶繁后知后觉明白林承宗口中的平级指的是他护龙卫总旗的身份,这个皮肤在不需要的时候总被他忽略掉,不用点卯不用坐班,叶繁很难记得自己是个大靖七品官员。摇头笑了笑,叶繁举杯,闻到一股熟悉,却比记忆中更香醇的气味。
蒸馏白酒是蒙元时期才从域外传入的东西,叶繁也还没在靖朝的酒桌上见过,此时的人们,喝酒以米酒,果酒(主要是葡萄酒),黄酒为主。因为西羌阻断,葡萄酒价格水涨船高,成为达官显贵显摆的心头好。
叶繁自到大靖以来,喝了几顿酒都是红酒,今日倒是难得遇上黄酒,就觉得……这酒炒菜肯定很香!
“叶大人?”
“啊,不好意思,许久不曾闻到黄酒的味,被迷住了,来,林大人,在下先干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