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菜式用木牌挂在墙上,两人各自点了些串,江忆安又要了一坛果子酒。
串还没上,她已经先喝上了,甚是豪迈。
叶繁看得皱眉:“借酒浇愁愁更愁啊江先生,您可悠着点。”
“无妨,我酒量很好。”江忆安又斟满一小碗,看眼叶繁抿了口再未动过的小酒碗:“叶东家不善喝酒?”
叶繁道:“我怕到时候都醉了没人背我们回去要露宿街头。”
江忆安悄然翻了个白眼:“怎会?要真醉了,叫小二叫辆记里鼓不就好了。”
叶繁遇到了知识盲点:“什么?”
“忘记了,叶东家是第一次来盛京。”江忆安科普道:“记里鼓是个古词,最早期的记里鼓车车上有机关,车每行一里,会带动鼓槌捶打一下车座上的小鼓,听鼓声记里数,以此计价,所以叫记里鼓。现在的记里鼓车就是普通的马车,也有驴车或牛车,但叫做记里鼓,代表他们以载人为营生。不过只有大城才多见。”
明白了,古代的士。叶繁服气,举起酒碗:“那就喝吧。”
正好,串也上来了。
撸串配酒,越喝越有。
叶繁明白被逼婚的人心情都不会太好,但江书圣似要酒国留名的疯狂豪饮还是看得叶繁心惊肉跳。好在江书圣不劝酒,叶繁浅酌两碗,静静看她表演。
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酒坛子不知不觉就空了。
江忆安朗声道:“小二,再来壶酒。”
“别了。”叶繁拦住:“再喝真醉了。”
江忆安大手一挥:“没醉,我没醉!”
目测要完,叶繁没拦住江书圣要酒喝,只得拦下小二让他去叫车。小二明显很熟练这个业务,应一声就跑了。
这世上,有人喝酒喝到位,一睡不起;有人越喝越上头,觉得天下尽在他手。
很不幸,江书圣属于后者。结完账的叶繁艰难地将江忆安弄上车。酒劲上头,不满被迫结束烧烤酒局的江书圣在车内张牙舞爪,大放厥词,怒斥朝廷不开女学,不许女子考科举都是无能的男人们怕被女子夺了手中权力提前在女子身上下了一道无耻的枷锁。
叶繁无所谓大靖女权斗士对封建时代的批判,但未免激动的江书圣挥斥方遒间手舞足蹈将马车当做迪厅,叶繁只能被迫半拉半抱着她,有点梦回前世送醉酒商场女强人回家,画面旖旎,又委实有些尴尬。
批判完时代的江忆安有些体力不支地倒在叶繁身上,懵懂迷茫的目光对上平静无波的眼眸,江忆安迷迷糊糊伸出手,贴上眼前人的脸。
叶繁闻到一种胭脂混着书墨独有的香气。
“叶东家,你长得,还挺俊的。”
叶繁:“……”不论什么时代,醉酒的疯女人果然都很恐怖!
江忆安对叶繁的颜值表达完肯定后就进入半睡半醒状态,叶繁被迫沦为类似抱枕的存在。
叶繁:“……”这是看我上辈子只顾着拼命捞钱连个恋爱都没谈送的福利么?可她是妹妹的老师啊!不对,这么一想,好像更刺激了?!
让叶繁无比庆幸的是,书圣小院终于到了。
只想赶紧下车的叶繁发力,一下却没能起来。咬牙再发力,依旧起不来的叶繁无奈叹息,忍无可忍骂了声:“靠!”
说到底,他如今是个半大少年,也不属于孔武有力的那种,还真做不到给成年女子上演一出公主抱。
车门帘掀开,等了一会的车夫瞧着里面处于暧昧姿势的男女,露出吃瓜大众恍然大悟的眼神。
难怪呢,磨磨蹭蹭的。
叶繁心有绝望然面无表情地对车夫道:“敲门,叫人出来,我抱不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