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身道。
杜平随手将一叠银票甩到桌上,沉吟着道:“听说,你们东家成了艺朵姑娘的入幕之宾?”
黄小山道:“这我只知道东家确实去过玉春楼,其他的不太清楚,杜帮主,在下只是个小小雇工而已。”
“谦虚了,谁不知道叶东家有什么重要的事都吩咐你去做,黄兄弟在叶家,可不是个小小雇工。”
“大不大小不小的,到底只是雇工。”
打了几个月交道,杜平知道这是个滴水不漏的人。也聊不出个什么来,挥手让人走了,看向熊大:“你怎么看?”
熊大摇摇头:“看不懂,那姓叶的年纪轻轻,本事不小,据说那天是人手不够,他亲自送餐去了趟玉春楼,呵,别的送餐顶多拿几两赏银,他倒好,看台上有把古筝上去弹了一曲,就被艺朵姑娘请上楼探讨了一番琴技。”
“现在,没点手艺不敢当送餐员都成了街头巷尾的笑谈了。”
他顿了会,迟疑道:“我总觉得,一切太顺利了,似这样有本事的人,不该如此轻易就接受咱这样空手套白狼的入股要求,但他却似乎没当回事地接受了。他其他分店,也都让地盘上的势力入了股,这每个月分出去的红利可不是个小数目,他当真不心疼?”
杜平默然,设身处地地想,无疑是心疼的,所以他们要做好了叶繁会闹的准备,结果,风平浪静,每月初分红银子准时到账。
“先这样吧,他要能好好给咱挣银子,外面见着了给他几分面子也无妨,他要有什么别的心思,咱也不是不能给问水换个县尉。”
……
黄小山走出黑狼帮,与侯在外面的黄小华汇合,又给另外几家黑帮送了分红银子,回去路上,黄小华狠狠呸了声:“晦气。”
“下次这活你要不找别人跟你来吧,那么多钱就那么白给出去了我心疼。”
黄小山白他一眼:“也不是你的钱。”
“我与东家同心同德,感同身受。”
“得了吧。”黄小山道:“放心吧,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的。”
黄小华闻言一个机灵,狐疑道:“东家又给你派什么活了?”
“没有。”黄小山摇头,心中情不自禁想起宿舍枕头下那叠写着各帮派势力种种恶行的诉状。
可有什么用呢?
全是他瞎编的啊!
他还想着出去探听点真人真事,东家说不用,指不定还会打草惊蛇,本来就是用来搞个气氛,随便瞎写下,找几个人签字按手印就行。
黄小山百思不得其解。
……
……
此时此刻,玉春楼人影耸动,从大堂散座到二楼十几间包厢全部客满,外头还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人山人海。
玉春楼一姐艺朵姑娘登台献艺。
青楼在大靖朝如今依旧是指豪华雅舍,高户豪门的雅称,至于之后会不会沦为某不可说之地代称的词暂不可知。既是以雅为名的娱乐场所,做的都是正经生意,至少不会直接露骨地卖。
主要还是以表演为主。
楼园里的姑娘,无疑就是这个时代的明星,而花魁艺朵,那是流量明星!
不过比起那些演技烂得要死的流量明星,叶繁觉得这位给过十两送餐费的大客户手上是有真功夫的。
至少作为业余民乐爱好者,听过无数演奏会的叶繁觉得这古筝弹得着实没谁了。
峥峥琴音,金戈铁马,气吞山河。
一曲毕,全场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