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旧岳飞又攀谈了许久,赵旧大大方方的在姚太夫人和李夫人面前带到了岳云。
期间好不得意,仿佛让他偷偷胜了一筹,还偷偷给了岳飞一个白眼。
姚太太夫人看见赵官家这么看重自家孙儿,心生欢喜,这轻佻的一幕也被她解释成了赵官家至情至性,对自家的大孙子岳云更加心生期盼。
赵旧带着这个半大小子走了。
岳云最后被安置在了羽林军,岳飞那个坑娃的爹,赵旧也不知道这小子以后能不能成长起来,但他赵官家多多少少都会关照一些。
紧接着朝廷的琐事又围绕在赋税上面。
宋朝确实是有钱。
但那是建立在一个相对平和的环境。
靖康之难以前,朝廷每年的收入多达两千多万贯,远超盛唐。
到如今,国土了大半,人心思变,朝廷的收入现在只有一千万多贯了。
可是朝廷要用一半的土地维护近百万大军,维系数条重要的防线,维系上上下下的官员,多少人跟着朝廷吃饭。
国家财政的缺口很大。
赵旧只好宣诏:
“调四川制宣使张浚,赵开,刘子羽入京,吕颐浩主持户部,维系国库,负责朝廷除兵事外一切开支事由。”
吕颐浩是个财相,可他也是传统的文人。
赵旧放心用他,但不敢把兵马都交到这位相公的手上。
宋代不少相公处理事情的态度都是令人啼笑皆非。
宋代士人治世报国的理想,在宋代笔记中也有生动丰富的记载。
如《渑水燕谈录》载:“往年士大夫好讲水利。
有言欲涸梁山泊以为农田者,或诘之曰:‘梁山泊,古钜野泽,广袤数百里。今若涸之,不幸秋夏之交行潦四集,诸水并入,何以受之?’
贡父适在坐,徐曰:‘却于泊之傍凿一池,大小正同,则可受其水矣。’
坐中皆绝倒,言者大惭沮。”
对“言欲涸梁山泊以为农田者”逢迎巴结之辈,“大兴水利,急于见效”的王安石急于询问梁山泊之水的排放办法。
刘攽“却于泊之傍凿一池,大小正同,则可受其水矣”,滑稽之语,劝诫醒豁,显现了宋代文人特有的生存智慧。
古代要是有条件能挖出个梁山水泊来,老子就直接弄长江三峡大坝了,搞个毛线的大坑。
值得一提,张浚虽然经常打败战,可他手底下两员大将可不是好相与的角色。
一唤刘子羽,二唤赵开,这二人全都是张相公的左膀右臂。
历史上,四川为什么在富平之战惨败之后依旧能够屹立不倒。
由吴家兄弟维持的川蜀宋军势力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就算吴玠早逝,也尚有吴璘、郭浩、杨政等统军名将,以及刘子羽、赵开等长于筹谋、精于理财的才干辅佐。
但同样不要忽视宋军的后勤和财政。
刘子羽,赵开便是理财专家。
刘子羽还有一层身份,他还是大兴儒道理学,甚至对正史中元、明、清三朝儒学产生深远影响的大儒朱熹的义父。
他那义子朱熹虽然也常好点评批判宋朝历代帝王,可是他最是注重气节,而把'“君为臣纲,父为子纲”那一套上升到了天理大道的高度,也未尝不是在少年向学时曾深受其义父的影响。
刘子羽也是一股子执拗书生意气,秉承忠君纲常的执念可未必比岳飞少了。
而且正史中刘子羽连同其父刘韐、其子刘珙、其义子朱熹被誉为三忠一文,世称“忠节与斯文并重之典范”,这么一号人物的确有气节,但是侍奉他们心中正统帝王的心思,往往也容不得半分回旋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