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曲大将军,俺听人说有人还有闲心做诗,老夫倒是想听听,军中到底出了什么高才。”
曲端迟疑,便道:
“老太尉想来是听岔了,如今战事紧张,军中各司兵马都是各司其职,根本不敢懈怠,哪有闲情逸致讨论风月?
好在杨帅归来,必定可以统领我西军重振威风。”
曲端一开口,其他西军的将领纷纷附和,言称:
“老太尉坐镇陕州,我等就如同有了主心骨,好叫他娄室多来些兵马,统统打杀了去。”
“正是如此,杨帅在此,川陕无忧也。”
杨惟忠撇嘴一笑,他就是西军出来的老油条了,这些小兔子崽子一撅屁股,他就知道这些家伙。
此前的节制陕西六路军马王庶、陕西节制使王似均不能节制各将领,各将领之间战斗中不相互配合,或单打独斗,或保存实力。
杨惟忠最清楚其中的道理,如今西军之中很多人都是他看着长起来的,自然是知根知底。
杨惟忠直接说道:
“曲大,官家都说了你小子蛮横狡猾,在军中是属泥鳅的,叫俺好生的盯着你,若是不服管教,直接打杀了便是。”
曲端脸色一黑,旁边的将校通通都是看着笑话,这话要是从别人口中说出他们西军的这些将校肯定会同仇敌忾。
可杨太尉那是妥妥的自己人啊,吴玠都是作壁上观,更别提其他人了。
曲端一躬身拱手,委屈的说道:
“老太尉,这话又从何说起,俺怎么就上了官家的小本本了,实在是冤枉,冤煞了我也。”
“哼,老夫又不是聋子瞎子,真以为老夫没听说过你的英勇事迹?
对着自己的同阶官员下手,不仅如此,还驱逐其他抗金义士,抢占州府,听说你小子还同陕州的李彦仙起了冲突?”
曲端撇嘴说道:
“老太尉,咱们胳膊肘可不能向外拐啊,王庶此獠只会纸上谈兵,活生生的一个赵括,俺虽然夺了他的兵权,但也是为了大宋着想。”
“老夫的胳膊肘只向着官家,撇开王庶这事不谈,义军和李彦仙又是怎么回事?”
杨惟忠又问道。
“义军中也有鸡鸣狗盗之辈,其罪恶行径比金兵有过之而无不如,俺也是不得已处置了一批。
至于李彦仙那厮不听上官命令,有错在先,某一时没忍住,就与他起了些冲突,还请大帅明鉴啊。”
曲端的话其实是三分假七分真,他确实是打击了不少义军,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扩充自己的实力。
对于李彦仙,曲端更多的是嫉妒,他不满一支杂牌军居然干的比他这个正规军还好,而李彦仙在短短的时间内,升官发财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如何不让他嫉妒。
“哼,错就要认,挨打都不准喊疼,来人,上御宝,尔等给本帅按住曲端。”
杨惟忠直接对身后亲兵喊道。
曲端惊慌失措,还以为杨太尉要杀鸡儆猴,他成了替罪羔羊,西军的将领们都是纷纷变色,他们下意识的想要开口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