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实在是事出有因,臣留守东京孤城开封一年有余,喋血奋战,苦苦支撑,奈何金兵十万大军南下,臣抵挡不得,这才弃了开封府,保全了兵马过来拱卫官家的安危,请官家降罪,臣伏拜之。”
杜充深情并茂的说道,脸上的眼泪不似作假,让旁边的大臣们纷纷动容。
有御史中丞忍不住开口说道;
“杜公徇国忘家,得烈丈大之勇;临机料敌,有古名将之风。比守两京,备经百战,夷夏闻名而褫气,兵民矢死而一心,有功而无过也。”
岳飞的人在下面气得脸色铁青,却不敢言语,表演的同时,杜充在用眼神瞄着他们几人,有几分警告的意思。
李纲,吕好望,吕颐浩这些相公们听了杜充片面之词,居然倍感有道理,暗自点头。
杜充深情的表演了一番之后偷偷的用目光打量着赵官家,等他抬头望去,正好对上了官家冷笑的目光。
心中暗道不妙,可他自持士大夫的身份,还是稳住了心神,只是暗道一句倒霉,看来要吃一顿挂落了。
赵旧却道:“团子,把东西取来。”
“遵旨。”
团子公公迅速的从身上摸索了一阵,并躬身奉上了一封文书。
赵旧接过,二话不说,直接把文书甩在了杜充脸上。
杜充脸色一红,羞怒交加,旁边的相公们也是愣愣的看着这一幕。
等杜充非常尴尬地打开了文书,打量了几眼文书上所写的内容之后,整个人脸色大变,赶紧高声呼道:
“官家,官家,有人害我,这书信上所言之事纯属杜撰,绝无此事,臣一心为了大宋,臣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抗金大业啊。”
“杜卿家,说这些话,你自己信吗?”
赵旧收敛了自己的冷笑,一脸平静的问道。
“臣信…不,臣根本就没有做过。”
李纲这些相公非常的好奇书信上面写了什么,赵旧偷偷给了团子一个眼神,团子见状上前从杜充手中抢过书信,然后交给几位相公传阅。
每个人看完之后都是脸色大变,赵旧又道:
“朕来杭州许久,却不知道开封居然生了如此巨变,实在是让人心寒。”
“臣委实惶恐!”杜充磕头如捣蒜,什么士大夫的气节一概不要了,只能求官家从轻发落,别把他贬到海南岛去吃荔枝。
赵旧眯着眼睛说道:
“韩世忠,岳飞何在?”
韩世忠出列,岳飞愣了一下,紧跟韩世忠韩太尉之后一同出例,韩世忠也看了一眼旁边这个小老弟,倍感新奇。
官家叫他们究竟是所为何事?
“臣在!”
韩世忠和岳飞一起开口,二人异口同声。
“你二人上前听令,给朕将这个东京留守大人按住了,听明白了没?”
韩世忠,岳飞愈发茫然,但还是老老实实绕过了几位相公,来到了跪在地上的杜充身边,他二人直接将其摁住。
杜充愈发的惶恐,整个人如同颤抖的小鸡子,赵旧环顾四周,看到低头的都统领陈策腰中别着一把明晃晃的钢刀,赵旧直接上前一把抽出。
“不可!”
“官家,这不符合规矩。”
“万万不能杀!!”
好几起惊呼声响起,众相公脸色大变想要阻止,如此惊骇的一幕让人心跳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