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身体最后消失之前,遗界之外飘来一根因果红线绾在两人的手臂。
“神上,他们都消失了,你怎么一点都不慌张?还有心思牵红线!”遗界外的陆王捉急。
这一人一兽都不跟他解释永恒·天一是谁,一个陷入往事沉默,一个悠哉悠哉地拨弄因果。
“天一不会伤她。”君九清旋转着星盘,“还有,孤的因果术法不是红线。”
太昶仙宫,当浓郁大道之意缠绕在沐奕风身上,他眼里迸发亮彩。
“师尊说了,遗界最大的至宝不在现在,而在过去,只有迈入时间洪流,才能得到始荒最珍贵的传承!”
沐奕风满怀欣喜,不再抗拒时间之力对他的冲刷,一脚踏入雾浪中,消失。
“喂喂!你们怎么都进去了!”千绝尘左顾右盼,“算了,本君也要去!”
寂寥的大殿唯独剩下墨溶。
他死拽着桌子,“我不想去!”
他还要赶时间出遗界,谁知道去了过去是否能回来,回来后现实时间又会流逝多少。
晚了真来不及了啊!
可时间洪流席卷下,所有人都逃脱不了。
墨溶连桌带人卷入浪潮。
洪流之下,灌溉出一地的生机,星空倒转,天一平静的立在波浪前。
她轻轻的勾勒时间的丝线,就可以看到幻影里时间流速与现实的大有不同。
“臭丫头,这一次,永远留在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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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昶仙宫最不起眼的一处庭院内,古木参天,树下坐着一个跟自己对弈的老人。
风微微的动,一角白色衣袍出现在老人余光里。
老人抬头望着银白面具的人。
“你终于来了。”
“我有惑。”南晔淡金的眼除了古朴更多了一分深邃复杂。
“你的心动摇了?”
老人将白棋朝南晔面前推动。
“三千年前,我让你去杀了那个罪孽之源,你至今没有动手,是什么原因让你犹豫不决?”
南晔道:“万一是你看错了,其实他体内并没有那股力量。”
听此,老人瞳孔浮现淡淡的笑意:“他体内究竟有没有魔气,你看了三千年,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轻轻的笑似乎在讽刺南晔的自欺欺人。
“不对,我觉得有魔气不是错,即使他有,他不会为祸诸天。”南晔摇头。
少时不懂事,认为错是错,对是对,可长欢教他辨别是非,错事不一定错人。
老人沧桑的目光望着固执的稚子:“我知晓你的赤忱之心,不愿伤及无辜,现在的他确实不会伤害任何人,但当真正堕魔的那一天,你拿什么去保证?”
“如果因为他有威胁,我们就要杀他,我们的做法又与魔族有何区别?”南晔执拗。
老人慢慢道:“你还是太天真太理想了。”
年轻人总是妄想双全的完美世界,却不知现实世界是需要取舍的。
“你如今能说出这种话,是因为你不知道来自异域的力量究竟有多可怕,我带你去看一眼始荒诸神陨落之景,你就会明白了他为何必须死了。”
老人轻轻移动一颗圆珠,时间幻影重叠在南晔的身上,当他的眼再次睁开,这里是……
一千万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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