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夫?”
扶摇反问,“为什么不能呢?男子休妻什么条件?”
徐文良答,“妇有七出,不孝,无子,淫,妒,恶疾,多言,窃盗。还有三不去,无所归、守三年丧、贫贱妻。”
扶摇点点头,“那给世间男子也照样来一份。”
徐文良眸光闪起又灭掉,他顿住片刻,忽就声音有些悲戚,
“男子多薄幸,为了锦绣前程,就算没有七出,也依然能让糟糠之妻下堂。”
“七出,不过是世间忘恩负义之辈,贪婪忘义的借口罢了。”
徐文良声色有些难过,大家难免想起京中风言风语所传,关于他的身世。
对徐家八卦研究颇深的陈俊驰此时开口劝他,“徐郎,想不开就告他。状子递到都察院来,我一定尽心办理,给你母亲申冤。”
吴索矩也热情道,“是啊!徐郎,欢迎常来都察院坐坐。徐家欺负你们母子,我们会帮你讨回公道的……”
扶摇竖耳听了半晌,迷茫的看了看裴知聿,
徐文良母亲不是小三吗?难道并非自愿?
裴知聿也耸耸肩,表示不知。
七文官前段时间同吃同住,关系更为密切,彼此也知道的多些。
就连之前仇人一般的陈俊驰和徐文良,也在徐文良崖上救了陈俊驰后,两人便化敌为友,无话不谈了。
扶摇清凌凌的大眼睛望着徐文良,“徐爱卿,有什么冤屈说出来,朕给你做主啊。”
徐文良突然跪在扶摇面前。
周围几人一道呵斥他,“不许跪!”
裴知聿将他拉起来,“你就坐着说。”
徐文良稳了稳心神,抬起一双多情的秀目,盯着扶摇,
突然问道,“陛下可还记得,我先前拿给陛下的话本子?”
扶摇问,“醒世姻缘雪娘传?”
徐文良从怀中掏出刚刚写成的下册,递给扶摇。
扶摇接过,低头摸着那封皮,似想到什么,
蓦地抬头问道,“这雪娘……难道……?”
徐文良悲怆道,“雪娘就是我亲娘,薛氏。举头三尺有神明,天下自有是非论断,今日就在御前分说分说,请陛下做主。”
“今日就在陛下面前,状告徐维诚负心薄幸,抛妻弃子,另娶高门。”
扶摇愕然,抛妻弃子?这徐文良果然如传言那般,是徐维诚的亲儿子?
徐文良一脸肃然,娓娓道来,
“徐维诚祖籍齐州,原是耕读寒门。当年,我外祖虽有家产,却只有我娘一个独女,见徐维诚才学斐然,便将我娘下嫁于他,嫁妆颇丰。”
“徐维诚进京赴考那年,我娘已怀有身孕。为了让徐维诚进京有银子打点,竟将嫁妆悉数变卖给他带上。是以当年徐维诚在盛京出手阔绰,风头无两,结交了一众公子考生,高中之后,更是入翰林院,拜于沈阁老门下。”
“那时起,徐维诚便不再满足于此,想要更好的岳家给他助力。可他哪知我娘在齐州受得苦楚?”
“徐维诚的大哥徐维德是赌鬼,欠下巨帐,被赌坊寻上门来索要。徐维德因着弟弟高中而更加目下无尘,将上门寻衅之人打成重伤,那人抬回去后,没两日竟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