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料......”
女帝果然黑了脸,怒道,“昧朕的钱,过得比朕还好?坏朕的名声,害死那么多百姓,塌了楼还要朕和安平王给他背锅?”
她咬着后槽牙,目眦欲裂道,“将他罪证公之于众,斩首示众,抄没家产。”
朝中噤声,众臣面面相觑,怎的不过几日,阉贼又将此事撇了干净?
“曹备——!”
扶摇开始喊弹劾谢安的左都御史。
曹备赶紧起身,“臣在。”
扶摇朝卷宗努努嘴,“御史大人,要不要亲自看看?”
陈骏驰将卷宗放在曹备身前的书案上。
扶摇皮笑肉不笑,阴阳怪气儿道,
“曹大人,再核查一遍吧?”
曹备惊道,“微臣不敢。”
扶摇沉了面色,一字一句,振聋发聩,
“那你就敢未经调查,就往朕头上泼脏水?”
“摘星楼是朕找安平王要的,你如此弹劾,引导舆论,是想让天下百姓,都把账算到朕头上吗?”
曹备赶紧出来,噗通跪下,惊惶道,
“陛下明鉴,臣绝无此意!”
扶摇冷声道,“朕刚下诏,不许跪!你这是抗旨?”
曹备又赶紧站起身,“臣是弹劾奸宦,并无牵连陛下之意,请陛下明鉴。”
扶摇扯了扯嘴角,命令道,
“裴裴,给他学学百姓都是怎么骂朕的?”
裴知聿瞅着曹备,一脸戏谑,忽然捏着嗓子,开始学,
“女帝又好色又昏聩,连个阉人都宠成宝,还纵着阉人劳民伤财,建那劳什子的百丈高楼,危危高耸。哈!天怒人怨,果然塌了吧!”
又换了副嗓音接着学,“那昏君无耻惯了,她只管享乐?哪管百姓生死?楼说建就建,说塌就塌,天都看不下去.......”
曹备头上开始滚汗,一直勾着头.....
那裴尚书先听不下去了,他呵斥道,“逆子,你说得什么浑话?怎能如此不敬圣上?”
裴知聿耸耸肩,一脸无所谓,“陛下命我说的。”
曹备赶紧躬身又说,“是臣糊涂渎职,请陛下重罚。”
扶摇盯了他半晌,幽幽道,“都察院,大事奏裁、小事立断。你如此糊涂,怎能当好总宪?降为佥都御史!”
曹备道,“臣领罚,谢主隆恩。”
扶摇又对陈骏驰道,“状元郎明查是非,刚正不阿。今日起,你就是左都御史,总领都察院。”
陈骏驰直接愣怔了,他数月前才从白丁中了状元,商户之子,处处比人轻贱。
沾了陛下钦点的光,才当了都察院正七品下的京畿道监察御史。
而今不过查了个案子,陛下让他当什么?
左都御史?
都察院总宪?
正三品?
他一直傻到裴知聿掐了他,才慌慌张张的准备跪下。
裴知聿又捞住了他,“陛下不许跪!”
陈骏驰昏头昏脑,高声婉转喊了一句,
“谢主隆恩~~!”
还激动的破了音儿。
扶摇皱着眉头看他这副没有成色的模样儿,摆摆手道,“都去坐吧。”
陈骏驰腿都有些软,那平时高高在上的曹大人,竟然客气对他道,“大人先请。”
他就做梦般,坐到了都察院最前一把交椅。
刚坐下,就听女帝唤了一声,
“裴知聿,上前听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