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天下。”
沈晏清冷笑一声,赞道,“娘娘好口舌,一番言语撇得真真干净。”
他起身就要走,露出懒散一笑,“我还是把娘娘送还给谢安吧。”
他抚了抚头发、衣襟,似在刻意炫耀美貌,还轻飘飘的威胁赵太后,
“横竖皇上痴恋我,谢安也不能把我如何?也就是多等些时日,等我吹够了枕头风,一样有办法弄死他。就是不知道太后落在他手里,还活不活得到那天了?”
他弯腰垂眸看着赵太后,阴森森道,“太后要是被他弄死了也好。杀皇帝生母?那我正好有名头弄死他了。”
沈晏清抖了抖片尘不染的衣摆,如清风朗月般耀目。
赵太后闭了闭眼,罢了,先帝虽不喜她,但这人通身的气派,确实是先帝和先皇后所出。
她缓缓开口道,“先帝,确实是谢安所害。”
沈晏清顿住脚步,转回身来坐下,谦和笑道,
“娘娘,除掉了谢安,陛下便是我的,而太后之位还是你的。”
太后此时全无气势,只幽幽道,
“谢安,崇德十三年进宫,而后皇嗣便开始自相残杀。”
“这些事,都是当年姚贵妃亲口对赵国舅所说。”
“姚贵妃家世显赫,当年一心要做皇后,但先帝痴恋沈皇后,便是皇后薨逝,宁可后位空悬,也不给旁人。”
“姚贵妃最先进宫,非但迟迟不能封后,仅出的一个大公主也蚤薨了。先帝有了沈皇后,根本不幸别的后妃。哀家当年也是用了些手段,才有了三皇子。”
“姚贵妃年岁又长,姿色平平,脾气又躁,自是再无缘子嗣。”
“先帝虽不喜她,但也顾忌着她父兄,因而任她抢了丽嫔所出的二公主。”
“姚贵妃虽然跋扈,但对二公主也算喜爱。直到崇德十三年,贵妃宫中也选了些内侍,其中就有兰鸽和竹逞。”
“二公主时年九岁,兰鸽和她同岁,就陪她玩,没玩几日,两人就偷偷进了废园,二公主不知怎的就误食了毒花,之后兰鸽就被杖毙。”
“而竹逞,当年已经十三岁,相貌清俊,人也机灵,还会些拳脚功夫。二公主死后,姚贵妃郁郁寡欢,是这竹逞,百般献媚,讨得姚贵妃的欢心。”
赵太后有些难言,“他后来也做了姚贵妃的入幕之宾。想来谢安讨好皇上,也是这般。”
她捏紧了手中佛珠,不屑的嗤笑,
“阉人,惯常不择手段争权夺利。哪有几个要脸的?”
赵太后眼里流出怨毒,她如今亲人全无,被害至此,全是拜这背主的阉贼所赐。
“谢安此贼。不过是手段更加毒辣,且钻了哀家心慈的空子。”
沈晏清脸色已经沉下,他轻咳了一声,提醒赵太后不要跑题。
赵太后回了回心神,接着诉说,
“那时,先帝宠幸妖道赵元真,大修道观,妖道又寻来了许多年轻貌美的女道士,同先帝一道吃仙丹助兴,在道观里同女道士双修。”
“如此荒淫无日,先帝没几年就被掏空了身子,开始缠绵病榻。”
“妖道又给先帝服用能立时龙精虎猛的仙丹,先帝当时是一日也离不得他。要风给风,要雨给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