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拿了筒密信给他看,
“这是王大人送给首辅的密信?不慎被我截了。我明日就回盛京,不若我帮大人带给首辅吧?”
王总兵此时脸上完全挂不住了,讪讪道,“大将军说笑了,下官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哪有时间写密信?”
谢安阴阳怪气道,“原来不是大人的啊。那我扔了?”
王总兵陪着笑脸,“大将军随意处置。”
谢安将信扔至海里,“总兵大人在此等着吧!我去睡一觉,倭寇入了湾,再来喊我!”
王总兵立马道,“大将军只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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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总兵整整吹了一个时辰的海风,百艘倭寇鸟船才渐渐入湾。
且这些贼子异常小心,一只一只的驶入。
土寇们也派了空船在这儿迎接,
那几个舵把子亲自站在船上诱敌。
王总兵心里直嘀咕,这些个余孽,老巢隐蔽,战力也不弱,随便哪个拎出来就够他头疼一阵子。
未想到,竟能听谢安的使唤?
这谢安......
谢安适时站在他身后,幽幽开口,
“王总兵真的不给首辅带个信儿吗?”
王总兵吓一跳,连忙陪着笑脸,“我一个带兵的,给首辅大人带什么信儿啊?大将军又说笑。”
谢安瞥他一眼,朝下面努努嘴,“这些人一撤,就开打。莫要迁延稽留,耽误本将军的时间。”
此时,有人搬了把大椅子上来,谢安找了个最佳了望的位置,闲适坐了下来。
“王总兵快去吧~!本将军就在此坐镇,明日我就回盛京给陛下送捷报。王总兵要是打不赢此仗,陛下要唯你是问的。”
王总兵后背出汗,阉贼果然不是好东西!
指挥打仗都推给别人,若打的不好,全怪别人指挥不力。
若打了胜仗,看他这急着回京邀功请赏的架势,定是要在女帝面前独揽军功。
且狡猾之至,还要处处防着人给首辅通信儿,免得半道儿上劫他的命。
都说谢安擅于媚上,才得如此权势,如今看来,传言真是分毫不差!
他若不是阉人,只怕是真敢爬女帝的龙床。
但小人不能得罪,以免他在女帝面前进谗言……
想到此,王总兵虽心里鄙夷万分,但面上仍然陪着笑脸,
“下官这就去。大将军只管坐在此处运筹帷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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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大风肆虐,浪潮翻滚,
今日风向颇宜。
百艘鸟船悄无声息向一处隐蔽海湾挺近。
这片狭长海湾,三面临石崖,相当隐蔽,可藏百艘鸟船不在话下。
听闻狗皇帝竟然派了个受宠的太监来当将军。
倭寇们哈哈大笑,荒唐,怪不得都说女帝荒淫无道。
宠个无根的太监?还给太监封候拜将?
怕不是没尝过真男人的好处?
太监都不算男人!
不知道抢了他的火炮,会不会回去抱着女帝的腿哭?
倭寇们得意洋洋,昨日收到惯常合作的舵把子消息,
朝廷拨给福州百门火炮。
昨日那深宫中没见识的太监一到,就清点了数量,挪到了岸营。
此时不抢,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