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月黑风高。
沈府后门有小厮,等着接了密信,急匆匆进了韬光居。
一盏茶后,沈晏清赶至沈阁老书房,迎头就连问他祖父,
“祖父此前答应,不再插手孩儿婚事,那影风为何说祖父又许了那妙真给我做妾?”
“祖父明知那裘真人父女心思颇多,怎么还往陛下跟前送?”
沈阁老眼瞅着越来越控不住沈晏清,心里直恨影风是个无脑多嘴的。
他一直骄纵大的孩子,又身份贵重,而今也只能好言劝慰。
“不过许她个妾室而已,真人先前救治过你,妙真也曾照顾过你........”
沈晏清反驳道,“祖父这话好没道理!那太医救治过我的也不少,个个都能给我塞个妾室?若论照顾,卫疾照顾的更多,年份也长,我干脆娶他好了...”
此时,远远守在门外的卫疾,不知为何陡然浑身发冷,还打了个喷嚏.....
沈阁老知他如今翅膀硬了,帝王家的霸道性子已经初显,也只好先哄着,
“你若看不上她,回头我找借口回绝了真人便是,大不了让你母亲收她做个义女。”
沈晏清依然反对,“此事也不可。真人父女心术不正,我断断没有日日去防家贼的道理。”
沈阁老诚心道,“这真人虽心思多些,但对你却是真心.....”
沈晏清哭笑不得,“祖父一向洞悉明达,怎么每每在真人父女身上绕不过来?”
沈阁老低叹了一声,“那妙真,长得仿若当年的宛容,我一见她,就不忍心......”
沈晏清也叹了口气,“祖父何以糊涂至此?长得像姑母几分而已,先前还都说赵子澜有些像我呢?祖父可敢留他在身边?”
沈阁老猛然惊心,是啊,如此浅显之理。
他为何一直困扰其中?只见皮相,不察真意?
沈晏清脸上带着些讽刺笑意,“依孩儿看,这真人就是故意去寻像姑母的孤女,再用心养出七八分像,用来拿捏祖父。”
他不屑道,“此番心思,与当年的赵贤忠养赵子澜,如出一辙。”
沈阁老沉下眉目,此话确有几分道理,裘真理也不可不防。
且如今形势尚好,朝堂已尽落手中,谢安又被女帝打发走,
从龙之事,只待寻好时机,悬箭而发。
这裘真理,也最好不要此时作乱。
思至此,他问沈晏清,“阉贼到底死没死?”
沈晏清咬牙道,“死得九成不是阉贼,一击不中,再杀就难了。而且陛下命我不准杀他。此事,祖父再找别人吧。”
他又补充一句,“以后此事不必告知我,我既已答应陛下,必然不会食言,也绝不掺和。”
沈阁老点头道,“如此看来,陛下应是对阉贼还有几分孺慕之情,也罢,此事你不用再管。”
沈晏清寒着脸道,“还有一事,我也是刚收到消息。妙真竟敢在疫区公然僭越天子,引着灾民去记她白莲圣女的功德?”
“她此举,必然犯了陛下的大忌!”
沈阁老皱眉,“这真人父女竟如此狂悖不懂规矩?”
沈晏清恼怒道,“祖父送他们去,真是糊涂之举。陛下好大喜功,本就怕人抢她的功勋。”
“她筹谋多日,只为了去德昭一方,好受万民拥戴。”
“这裘妙真如此行径,陛下肯定要迁怒于我。”
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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