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疲累,好像整晚都没睡好。
他回过头来看扶摇,疲累的脸上总算勉强挤出些温柔笑意。
“太后闹着要见陛下。我也不好太随意就处置了,只好请陛下来一趟。”
他半带揶揄的笑着解释,“毕竟,陛下最近长大了,很多事儿都要自己做主。臣再越俎代庖,就怕陛下觉得僭越。”
扶摇捂着鼻子,实在看不得地上血肉模糊、痛苦呻吟的一堆和尚。
谢安心眼子也不大,专门来恶心她。
她叹气道,“你定罪量刑便罢,何苦见人就打成这样?”
谢安悠然无奈道,“人性如此,不打就不老实交代。”
他朝那仍然超尘拔俗的善觉方丈努努嘴,“陛下,瞧瞧那位方丈,他没挨打,还不是仍然嘴硬?”
“陛下。”那善觉陡然上前,脸上满是慈悲面容。
“佛门净地,岂可打杀僧人?这是在菩萨眼前儿造孽?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此时,有锦衣卫从寺庙后方,领着二十几个素袍的少女出来,她们一概神情呆滞,低头顺从的在扶摇面前跪成一排。
佛门净地?关着一堆少女?
扶摇紧皱着眉头去看善觉,看他要如何解释?
善觉依然是,悲悯的笑容覆盖在脸上。
他从容自若道,“这些是庙里供养的天女,自小净了六根,至纯至圣,苦研佛法,自愿献身于大恩法圣佛,已喜脱轮回之苦。”
扶摇沉着脸问道,“何谓净六根?你又如何判定她们自愿?”
锦衣卫跪地回禀,语气中满是嗤嘲,“陛下,这些少女被关在庙后石壁中,舌头均已剪去,耳膜也都穿破,不能言,不能听,自然六根清净。”
他又不屑看了一眼善觉,接着报,“除了先前在山林石坑里发现的23具尸骨,这石壁里,还有8具新鲜的女尸。”
此时,又出来数名锦衣卫,将搜来的众多法器扔于地上。
为首一人,瞥了一眼善觉,跪地回话,“陛下,这是在善觉禅房密室中,搜到的大量法器,俱是人皮、人骨所制。还有几张完整剥下的少女人皮,怕污了陛下的眼,未敢拿来。”
本来还想凑近看看是什么法器的扶摇,闻言吓了一跳,迅速弹回座椅。
她一时胃里翻江倒海,结巴、震惊的问那锦衣卫,“你能断定这是人皮人骨所制?”
那锦衣卫不屑的笑答,“昭狱里,人身上的零件儿本也常见。这和尚虽恶,但剥皮的手艺一般,不如掌印剥的齐整。但咱们没有这些和尚下作,十几岁的女娃娃也下得去手?咱们就只剥逆贼和贪官……”
谢安目光寒厉,深看他一眼。
这话多的锦衣卫立马闭了嘴,收了笑,缩了头。
扶摇倒吸一口凉气,她先震惊的看谢安,又愤恨的看善觉。
此妖僧面带笑容,看似和善,实乃画皮,皮下藏着的恶魔,顶着一脸伪善在昭昭烈日下行走,时刻准备着蜕皮作恶。
若任其继续披着人皮为非作歹,那朗朗乾坤,岂不荒唐?
“要不?”
她心头一狠,扭头看着谢安,目露出凶光。
“你还是给他用刑吧!最残忍的那种。朕第一次觉得酷刑是有用的,这妖僧一刀杀了,真是不解恨。”
那善觉眼神深晦看着扶摇,面具一样的笑脸死焊在脸上,眼睛却已如恶鬼出世。
他阴森怪气,“陛下,竟是要给老衲用刑吗?”
扶摇沉着脸,冷笑奚落他,“朕有什么不敢打你的?”
你以为你是我爹啊?
那善觉还想张口,谢安使了个眼神,就立刻有锦衣卫将他捂嘴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