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罗帐。
这是她穿来以后,第一次发烧,浑身都疼,不想动,也不想说话。
许久之后,裴知聿醒了,第一件事,就是摸了摸扶摇的额头。
还略微有些温热。
看扶摇醒了,他关切的问,“摇摇,想喝水吗?”
不提还罢。
一提喝水,扶摇心里又恼了,拿嘴喂水,真的好恶心,有细菌,不卫生。
她张张嘴,声音嘶哑,“喝水!”
裴知聿赶紧去倒了杯水,把她扶起来,垫着枕头靠在床上,把水送到嘴边,看着她喝了下去。
“摇摇饿吗?要不要吃粥?”
扶摇摇摇头,“不吃。”
扶摇眼睛盯着他,“昨晚,你喂水?”
“啊?”裴知聿一头雾水。
扶摇嘶着嗓子,又说,“我去,榻上。”
裴知聿拿被子裹好她,抱到了外间的贵妃榻上。
又给她前后掖好垫好。
扶摇盯着他,又哑着嗓子问,“昨夜,是你喂水?”
裴知聿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冒认,“昨夜是谢安一直在这里照顾你,后来,你发高烧,他才找人去喊了我。”
“谢安。”扶摇点点头,眉目狰狞。
裴知聿缩了缩脖子,庆幸没有冒认,这一看,就是被得罪了。
扶摇又发号施令,“我要,洗漱。”
头脸,浑身都黏腻难受。
裴知聿出去,把桃桃换了进来。
接着,一长趟子宫女进来伺候女帝洗漱,擦身,更衣,被子也换了一床新的,松软的。
都整干净后,连病都好了几分。
裴知聿又进来了,端着一碗血燕,送到扶摇榻前,“摇摇,吃点吧!昨晚就什么都没吃。”
扶摇整理干净了,稍微有了些胃口,就接过来,拿勺子慢慢挖着吃。
她吃一半的时候,谢安进来了。
他看着似乎刚沐浴过,皮肤还散发着新鲜的水汽,脸庞似乎又更瘦削了,眼底隐隐泛着些红丝,一看就是彻夜没有休息好。
他走到扶摇榻边,伸手接过血燕碗,“臣来喂陛下。”
他说着,舀起一勺,在嘴边吹了吹。
扶摇看着他花瓣一样弧度分明的嘴唇,忽然胸腔涌上一股不适。
她总在去想,他昨夜用口腔给她灌水,今天又吹她的燕窝。
她闭住嘴,“朕不想吃了。”
而后,拿被子裹到肩膀。
她小脸苍白,原本乌溜溜的大眼睛也无甚神采。
谢安喊人来将碗撤下。
又对裴知聿说,“裴太医辛苦了,你也回去歇着罢,此处有咱家守着陛下。”
裴知聿看看扶摇,除了精神差些,也没什么事儿了,就告退走了。
谢安就坐在床边静静守着,拿温凉的手试了试扶摇额头的温度。
扶摇心里膈应,不想理他。
闭上眼睛,装作养神。
-
沈府。
裴院使如约来到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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