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奔忙了一下午,
回到皇城时,天已黑透。
裴如茶倒是情深似海,饭也不吃,就急着冲去太医署配药。
扶摇身娇体弱,回去就伏在小方桌上不动了。
裴知聿张罗着,让桃桃去准备了些扶摇平日里喜欢的饭菜。
又殷勤过来给扶摇倒茶。
扶摇定定的看了裴知聿一会儿,
突然说道,“裴裴,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会伺候人了,虽然跟谢安比,还是有差距。”
裴知聿低下头,叹息道,“没办法,竞争大,陛下的软饭也不是这么容易吃的。多会点花样儿,行走江湖,技多不压身嘛~!”
扶摇一时定住,半晌后,诚心道了一句,“裴裴,难为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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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清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闭目养神。
指尖还留有那一丝滑腻的触感。
他捻着手指,暗暗想着心事。
很快就到了沈府后院儿。
卫疾利落的跳了下来,掀开帘子。
沈晏清也徐徐下了车,举手投足,皆是一派尊贵的神仙气度。
卫疾的眼神暗了些许。
他喉咙滚动了几下,终于还是艰难的开了口,“公子...”
沈晏清回过头来看他,静等着下文。
卫疾满面通红,“公子,属下知道城西巷子里,有个专门治隐疾的郎中,据说他的药......颇神....”
沈晏清顿了一下,仔细看了看卫疾,这厮生的倒是魁梧精壮,十分威风,竟然还有隐疾?
如此满面通红来跟自己说,想来是治病的钱不够?
沈晏清点点头,“你明日去帐上支钱,就报说本公子要做新衣,买玉佩。需要多少就拿多少吧。”
卫疾心道,公子果然是有疾,既吩咐自己去办此事,就一定给公子办好~!
反正公子最近也是不停的在做新衣,这个借口支钱,倒是最得宜。
沈晏清穿过重重游廊,一路到了沈阁老的书房。
沈阁老正立在书案前专心写字。
那本应在军营的影风,也瞬间闪至。
沈晏清恭敬站定,“祖父。”
沈阁老专心写完了最后一个字,放下笔,抬起头来,目光如炬。
“事情如何了?”他的声音苍劲雄浑,似有抓人之力。
影风回话,“孩儿派人暗守了几日,果然抓到了前来灭口之人。只是这人.....”
沈阁老蹙眉,“这人如何?”
影风答道,“这人是送到昭狱去审,以谢安的手段,哑巴都能开口。但这人最后只供出工部侍郎钱隆。”
沈阁老笑道,“狡兔三窟,也未敢想能一举拿下常奉廉。”
沈晏清道,“既如此,那余思源应该可以脱罪了。工部上下一体贪墨,沉疴多年,确实不是一下能剜尽。”
沈阁老点头道,“工部积弊先放一放,既已砍他臂膀,那常奉廉一急,自会露出马脚。”
他又话锋一转,“只是这阉贼,向来一心揽权,只知捕风捉影排除异己,从不关心吏治清明,此次,怎么要为那余思源翻案?”
沈晏清回道,“余思源我已命人查过,节慎库司库,家中并无亲人,崇德五年从绥里至盛京,两年后进节慎库,据说老家曾有一妻一子,皆死于灾年。”
“崇德五年?”沈阁老眼中明灭不定,“老夫记得,你二人似乎就生于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