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腌臜货色都有。”
扶摇回头说,“知道了。”随即收回身子,转身半掩了窗子,取下帷帽,坐到桌子旁,等着裴知聿给她倒茶。
裴知聿将一碗热茶端给她,嘴里说,“此处不比宫里,茶水、茶点都粗陋,你想尝就尝一点,不想尝就算了。晚饭,我带你去河边的汀鹤楼里吃新鲜的鲈鱼。”
扶摇嫌弃的看了一眼桌上的茶点,然后向裴知聿点点头,手捧着茶碗,只暖手,也不喝。
医生的洁癖在作怪。
此时,有人轻轻敲门。
裴知聿笑说,“是了无先生来了。”
立马起身去开门,迎进来一个看着年轻富裕的公子哥来。
那公子进来就客气道,“有劳裴兄。”
然后,眼睛朝里望去,只见座上一个绝色姿容的美人儿,眉眼皆如妙笔精工,明眸皓齿,唇如樱点,肤如白瓷,举手投足娉婷袅娜。
媚态浑然天成,艳而不俗,媚而不妖,清纯又勾人。
那公子瞬间看呆,而后自觉有些失态,脸上些许爬上些红晕。
他尴尬的对裴知聿说,“未知这里还有如此佳人,是在下唐突了,敢问这是?”
裴知聿和扶摇异口同声答道,
“她是我娘子。”
“我是他妹妹。”
裴知聿咳嗽了一声,走到扶摇身边,轻轻捏了捏她的肩膀,宣誓了主权,就免了人生出不该有的心思,觊觎纠缠。
他慎重介绍道,“这是我表妹,也是我未过门的娘子,小字摇摇。”
扶摇微笑颔首,“没错。”
那公子果然立时收了眼神,由衷叹道,“裴兄好艳福。”
裴知聿拉开了扶摇对面的椅子,“先生请坐。”
那人稍有些拘束的坐下,眼睛并不直视扶摇,而是虚虚的瞥向窗外。
斜对过,半掩的窗后,背坐着一个玄衣男子。
裴知聿将窗户又掩了一些,随即坐到扶摇身旁说,“摇摇,这位便是我时常对你提到的了无先生。”
那公子即刻拱手行礼,“在下本名陈骏驰,祖籍杭州府,已侨居盛京三年。”
扶摇捏着手里的茶盏,一双玉手如水葱一般纤巧水白,惹人怜爱。
陈俊驰不知所措的移开眼神,去看桌上富态娇憨的几只橘子。
耳里只听她夸赞道,“杭州啊?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原来先生是江南才子。江南好,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陈俊驰抬头,蓦地眼眸一亮,“姑娘好文采!”
扶摇笑笑,指间玩上一只橘子,“拾人牙慧而已。不过,我确实拜读过先生的大作。”
裴知聿从扶摇手里接过橘子,一脸温情的仔细剥着橘子皮,两人仿似老夫老妻一般自然闲适。
“这.....”一说起话本子,陈俊驰就有些尴尬了。
他创作的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香艳话本子,书中原型还都是从裴知聿那听来的,他再加以创作,不想还污了眼前这清纯佳人的耳目,实在惭愧。
扶摇看他窘迫,又说,“先生笔名取得好,了无先生,似乎别有深意。”
陈俊驰浅饮一口茶水,唏嘘道,“了身达命,无如之何。是为,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