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公主府中荒唐靡乱的一席之位。
她戏弄他,没有心,不懂爱~!
——抛开她那娇柔美貌不看,这就是个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昏君~!
沈晏清放开了她,不止心痛,更是觉得自己蠢得可笑。
是了。她是被奸宦纵大的昏君,先前就一贯不学无术,骄奢淫逸,如今只更加寻欢作乐、荒唐无道罢了。
不过是昏君的本份!
他一直知道她是如此,却被她手指轻轻一勾,撩拨戏耍,便昏了眼瞎了心,一头扎进去。
先前种种,不过是他色令智昏,一厢情愿。
她恃美行凶,对他从来都是口上撩拨,心里作弄,何曾有过半分真意?
他闭了闭眼,淡下眸色,就如此吧。想来,是她腻了他的纠缠。
他将她一把拉了起来,躬身请罪,“是臣,冒犯了陛下。”
扶摇长出了一口气,双手扶着沈晏清,讪讪道,“无妨。太傅是朕的救命恩人,又是朕的授业恩师,更是朕的结拜兄长。朕以后就倚仗太傅的庇护了。”
沈晏清眼里没有波澜,只淡淡道,“愿为陛下肝脑涂地,效犬马之劳。”
扶摇整了整衣衫,从容站起,今天算是走到一个理想的局面。
她想了想,又对沈晏清说,“你我兄妹三人,以后当以大哥马首是瞻。这天下大事,孰轻孰重,定谋议策,此后全凭大哥做主。”
沈晏清平静道,“臣,不敢僭越,亦,不敢擅专。”
扶摇拍拍他的肩膀,宽和道,“大哥知晓朕这份心意就好,来日方长,以后再说。”
沈晏清穿鞋下床,低眉垂眼,恭敬送扶摇出门。
花园子里,未行几步,正好碰到沈阁老和裴知聿,两人似乎相谈甚欢。
一看见沈晏清,裴知聿就欢喜迎上,“大哥的伤可好全了?”
沈晏清平淡回道,“有劳贤弟多日照料,如今都已好了。”
沈阁老也客气说道,“今日为接圣驾,老夫已备下酒宴,还请陛下移步花厅。”
扶摇拒绝道,“酒宴就不必了。太傅还是好好休养休养,朕就不打扰了。”
沈阁老恭敬道,“臣等,恭送陛下。”
而后,同沈晏清一道将女帝送出门外。
皇帝仪仗已经备好,扶摇携着裴知聿上了皇辇,又打开窗户,同裴知聿一起冲沈晏清微笑招手告别。
沈晏清脸上晦涩,心沉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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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辇上,
扶摇和裴知聿又头抵在一处嘀咕。
扶摇长出了口气道,“没想到沈晏清今天这么好说话?这就答应了?”
裴知聿说,“你是皇帝,他不答应也没办法。”
扶摇问裴知聿,“你跟沈阁老怎么说的?”
裴知聿说,“我就说你爸爸托梦给你,让你认沈晏清当哥哥,把江山托付给他。沈阁老倒是非常高兴。”
扶摇撇嘴,嗤之以鼻,“沈家果然狼子野心。沈晏清还好意思在我面前装呢。大尾巴狼一个。”
裴知聿叹口气,“那也没办法。谁让人家是男主呢。气运之子。生来就开挂,掉悬崖都会捡秘籍,中毒都能打通任督二脉。”
扶摇吐槽,“不公平。国舅谋逆就是乱臣贼子,砍头抄家的。男主谋朝篡位就是替天行道,推翻暴政的一代明君。”
裴知聿戳戳她脑袋,“成王败寇。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