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恐惧,和她要沈晏清写下的承诺。
“陛下,你窥见了什么事吗?我会死,沈晏清会伤害你,所以你逃走?”
谢安问她,又自言自语,“可是,为什么是沈晏清呢?”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眸一亮。
两手轻柔的拢在扶摇肩头,深情的眼睛骤然迸出温柔笑意,“陛下,我不会走。这里是我们的天下,便是皇子,我也要他死在这里。”
“你疯了谢安。”扶摇急道,“你不要做,他有男主光环的。”
谢安摸了摸她的头,拉着她的手触摸他自己微凉的脸颊,“暖暖,过几日,我给你个惊喜。”
而后,就匆匆离开了。
-
下午,裴知聿又按时来了。
他发现扶摇脸色不太好看。
他试探问道,“事情不顺利?”
“顺利。”扶摇恹恹,“国舅当场接旨,沈阁老也回话说让钦天监看日子。只是首辅生气了。”
“意料之中。”裴知聿淡淡一笑。
他轻轻拉了拉扶摇的头发,“那你怎么了?怎么焉了?”
“谢安不肯收手,还要搞事情。”
扶摇把谢安说得话,给裴知聿复述了一遍。
她愁惵忧惧,“我住在皇宫里,日日惶恐,神经紧绷,将要疯了。”
裴知聿也大惊失色,“他不会猜到沈晏清……?”
扶摇盯着他,满脸狐疑,“猜到什么?”
裴知聿平下心绪,“猜到沈晏清想篡位?”
扶摇满脸疑惑,不解问道,“有这么好猜么?对了,他还叫我暖暖,说要给我惊喜。”
她皱着小脸,“暖暖又是什么鬼?他先前喜欢的人?替身文学?”
裴知聿喝了一口茶,“可能是他心里给你取的爱称。”
扶摇生无可恋,“可怕的强制爱。”
-
钦天监受了赵国舅和沈阁老的意,
未免夜长梦多,将赵子澜和沈影风进宫的日子直接排到下月初一。
如此算来,再有半月,二人便可入宫了。
女帝得了新欢,确实在朝堂上,不再无所顾忌的觊觎首辅了。
倒是首辅,偶尔对着女帝失神。
帝相之间的关系不如之前紧密,这就给了赵国舅发挥的空间。
因着他刚献了儿子,如今恨不得立刻就以国丈自居,每每在朝堂上得意洋洋向女帝汇报赵子澜对女帝的思念,有时还要呈上亲笔信件。
文臣们都看着首辅,希望他也能替表弟沈影风一诉思念,但首辅并无半分反应。
谢安最近是有些忙,甚至有几日未上朝。
但却突然在一日宣布,
为女帝建在闹市的摘星楼,已经造好。
摘星楼高五十丈,伸手可触天云,夜晚欲挽星辰。
是耗费多年时间,集全大曜的能工巧匠所造成的巧夺天工之作。
谢安宣布,三日后摘星楼祭梁仪典由陛下亲自主持。
群臣一阵哗然,尤其是沈晏清,冷着脸看了工部尚书常奉廉一眼。
先前摘星楼建到一半的时候,首辅示意御史弹劾,时逢晋中大旱,朝臣半数上联名要求停建。
谢安强势不允,甚至意图在女帝及笄礼时祭梁,奸宦一味媚上已不顾黎民生死,强加赋税赶工期。
此事也是在朝堂上吵了数日,最后以工部缓工结束。
可此不足两月,摘星楼就已建成,想来那工部尚书早已和阉贼暗通款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