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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就无法再坦然面对谢安的似水温柔了。
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
谢安察觉到了她这份躲闪,什么也没说,只是不再碰她,来得也更少了一些。
倒是裴知聿,都三五日了,他左等右等,也未等到 半句关于他的流言蜚语。
而那个爬床的宫女,奇迹般的消失了。
他找遍宫里,也未寻到一丝蛛丝马迹。
扶摇笑他,“小人之心了吧?就说你想多了。”
西苑里,树荫斑驳。空荡的秋千轻晃。
裴知聿脸上光影交织,神情凝重,“摇摇,我没想多。好好一个人突然就毫无痕迹的消失了,一定有想要隐藏的事情。只是,我暂时还没想通。”
扶摇拍拍他的肩膀,“裴裴,你真的想多了。我最近刻意疏远了谢安。但我看他丝毫不介意,更加勤奋的待在勤政殿里争权夺利。他是事业脑,不是恋爱脑。这是男频权谋文,全员恶人都是事业脑。不是言情,再说一遍,不是言情。只有利益交换,没有真心交付。”
裴知聿垂头丧气,“那男主进宫的事儿?”
扶摇叹气,“我今天提了想要首辅进宫教我,但是所有人,包括首辅自己和谢安,都认为我是觊觎首辅又想的新花招儿。个个劝着拦着。”
裴知聿绝望的抬头望天,“他们也没说错,咱们确实是觊觎男主在想花招儿。”
他梦游般的说,“摇摇,要不咱们直接去首辅家里,你色诱他吧!”
扶摇神色呆滞,“他不会搭理我的。而且,还不知道他还能不能用?别再恼羞成怒了,加快我的死亡进度。”
她突然转头看向裴知聿,“咱俩还是准备跑路吧!”
裴知聿懒懒应她,“跑!跑吧!”
而后又上脸的去牵扶摇的手,“摇摇,晚上吃烤肉吧!我终于找到孜然了。”
扶摇眯眼望了望下午的日头,“裴裴,咱们出了宫,还能如此快乐的生活吗?你不是说宫外的日子苦吗?”
裴知聿把她按在秋千上,两人一起轻轻的摇晃起来,阳光洒了他一脸碎金。
扶摇突然发现,裴知聿也是眉眼清俊,唇红齿白的一人。
他此刻正迎着暖阳微风浅笑,“是啊。陛下,所以,你要再多赏我些金子,好让咱们以后也能过的舒服点啊。”
风卷起大片的落叶纷纷扬扬。
这暖阳,将整片大地镀成金黄。
扶摇就蜷缩在秋千椅上,任风吹乱头发。
直到日暮西垂,群鸟归林。
裴知聿在西苑里生了火,把宫人串好腌好的肉烤的油焦酥嫩。
月悬天上之时,
两人偎坐在火堆旁,驱散深秋已有的凉意。
守着一方矮桌,一大盘子肉串,就着果酒。
扶摇对着明月遥遥举杯,
“人有悲欢离合,”
裴知聿也遥遥举杯,
“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
“千里共婵娟。”
两人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而后,推杯换盏,喝酒吃肉。
不远处,一棵巨榕上,立着谢安的身影,他脸上没有表情,只有眼底,似落下无边孤寂。
他也抬头望月,轻轻念着,“但愿人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