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冷宫、昏黄烛火,
满室刑具、一口大缸,
血淋淋的断肢,疯狂哀嚎的女人……
一夜噩梦。
扶摇从悚惧中惊醒。
她额上全是细汗,喘息间,谢安已至眼前。
她的眼里满是惊恐。
“陛下怎么了?”
谢安眼里是藏不住的关切。
扶摇定了定魂,“我做了噩梦。”
“陛下不怕。有奴才在,万事都有奴才顶着。”
谢安拿帕子擦掉她额上的汗,轻轻将她拢进怀里,一下一下安抚着她的后背,似在哄着小孩子。
扶摇的身体在轻抖,谢安带着檀香的体温很好抚慰了她。
她渐渐神思清明了起来。
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沈晏清,必须拿下!
不成功,便成人彘。
她抬眸望着谢安,“今天还上朝吗?”
谢安有些心疼,“陛下要是不适,就不去了。奴才代陛下去……”
“我去。”
要去。起码看看首辅今天来没来?
若是如原书一般,应该是在家休了一月。
若是来了,说明情节是可变的,那结局或许也能改变。
谢安诧异了一瞬,伸手就要横抱扶摇起床。
扶摇拿手抵住他的胸膛,摇了摇头,“谢安,朕下月就及笄了,已经长大了,朕想自己做这些事情。”
谢安愣了愣,垂下眼眸,“陛下,这是厌弃奴才了?”
“没有没有。掌印永远是朕最贴心之人。”扶摇连连摆手,“只是,朕也不是小孩子了,总让人抱着洗漱,有损天子威严。”
谢安恭敬退到一边,“那奴才一边伺候。”
扶摇整理好一切后,发现递过来的金丝蟠龙冠果然按她昨日所说,冠上做大了一号,衬的小脸娇俏可爱。
且桃桃举着的竟然是一面货真价实的银镜。
“这银镜是西洋贡品,往年陛下嫌小,收在了库里。奴才已经命人去寻大的了。陛下,暂且忍耐几日。”
谢安温声说道,一面仔细的给扶摇打理妆面。
这谢安温柔如水,且又细致妥帖。
原本的女帝就是这样被宠到无法无天的吧!
总有人给你铺好路,总有人给你善好尾,总有人将你想要的一切捧至眼前。
任谁被这样日复一日的宠溺纵容,都会觉得天下所有予取予夺都是天经地义的吧。
可是,若有一日,这人没了,天便塌了,至此,就会坠入万劫不复的阿鼻地狱。
女帝原主,就是从谢安被杀之后,再无半分抵抗之力,一步从天上跌至地狱,沦为阶下囚。
这谢安,是温柔乡,亦是鹤顶红。
不过这银镜,确实真切照出了女帝艳若桃李,倾国倾城的容颜。
扶摇心里暗叹,这照镜子都能爱上自己。
片刻后,
她摇曳生姿,又端坐上龙椅。
扬着下巴,睥睨大殿。
首辅紫色的朝服颇令她心生安慰。
沈晏清按时上班,没有在家养伤。
那这梁子也许并未结下。
男主的大腿或许还能抱上。
她眯起眼睛,盯着沈晏清的仙人之姿,同样的朝服,穿在首辅身上就格外清俊飘逸,首辅举手投足间,都似乎自带仙气。
今日朝堂也争吵的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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