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还觉得不够,凌北野仰在自家过道上,把酒全部撒在了自己头上,胸口,衣袖处,灌得到处都是。
凌北野很想一个人。
他想,自己这辈子都会在玄天,之后会到龙城去,天上人间,再没有见到她的机会。
老仆看到王爷都不敢扶,知道无济于事。
角落里还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明明是打了胜仗,凌北野一点高兴不起来:“出来!别让老子说第二遍!”
凌北野骂完,郎追云从树梢那里轻飘飘落下来,不敢上前,看凌北野喝的烂醉,壮着胆子:“王爷?”
他问完,被凌北野迅猛向前的一巴掌,拍了个懵。
“你还知道回来?三年了大哥……你奶奶,还是外婆……就是那个一句都不说的老婆婆,这三年全他妈是我的人在照看……谢谢你给老子找了个妈!老子都要不认识你了。”
凌北野叫骂着,虽是生气,他一点儿都没有薄待了人家家里长辈。
忽的,他一扯朗追云纱布,望见里面的伤口,不再说话。
“茗澜姐姐,她很好,很开心。”朗追云不知道如何缓解尴尬,开始说起凌北野给他下达的最后任务。
凌北野又是一拍他脑袋,几乎要气死过去:“滚开!”
他皱着眉毛,一股杀人味的气息。
这朗追云!
凌北野给朗追云下达监察任务是三年前,那个时候茗澜是他夫人,现在人家都成妖神了,朗追云不报点儿有用的,还在这里说茗澜很好。
他当然知道她好,带着大军过来都快把南边踏平了……
朗追云这货想气死谁?
凌北野现在最不想提的就是茗澜。
他昏昏沉沉,头疼欲裂的,此刻只想要倒头大睡,可偏偏睡不得,才刚刚处理完军务,抚慰完伤兵……
凌北野坐起来,想着给朗追云安排点什么轻松差事,毕竟他这三年估计没少受折磨。
凌北野以前打仗蹲过沼泽,里面泡了三天,皮肉就有些受不了了。朗追云一泡三年,估计是皮肉完好不了了。
凌北野还想着多给朗追云家里那位长辈补贴,正想着,新来的管家匆匆忙忙进来了:“王爷……王爷……”
管家喘的上气不节下气的,支支吾吾说着:“不好了,皇上病倒了,现在在养心殿养着身体呢,传了您过去,说是要早些到。”
凌北野一把从地上坐起来。
又是几天没合眼了,现在约摸是要在宫里住着了。他犹豫了一下,把朗追云给带上了,朗追云亦步亦趋跟在凌北野身后。
凌北野那酒壶哐当一砸,泥塑的酒壶碎了个全,他回望自己那在外人看来豪气体面的齐王府宅,有些吃味。
柳恨雪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但是也无所谓了,从她不是一个傻子开始,就要为自己的过往买单了。
外面豺狼当道的,既然跑了,那就助她好生拿捏着自己的小命了。
以往还有些莺莺燕燕的在他府上跳舞,他现在懒都懒得请人来,好好的一个大宅子,无尽的落寞悲戚。
凌北野半阖上双眸,向着皇宫中进发,暮霭沉沉,长天昏暗,马蹄敲在地上,百姓撞见东齐王需得规规矩矩避让开来。
时不时几家小姐偷来艳羡的眼神,凌北野一并受了,只是早就没了年少时情场纵横的心思。
自己约摸得是一刻不停,到处奔波。
进了宫闱,养心殿里里外外的,杵着一大帮人,那些个皇子公主脸上带着泪水。站在外面,里里外外的,有些都没见过自己这个皇帝爹爹几面。
几个大臣在里面接旨,凌北野在外面看到了端着一只手的栾青雄,凌北野上前,两人相视一笑,凌北野拍了拍栾青雄的肩膀。
栾青雄的左手已经没了,被整个咬掉。当初南奎沦陷的时候,实在是救不回,可以撤退,可偏偏栾青雄上了头,巨型猛兽撕碎人肢体摸样太张狂了,他非要和一只虎妖撕斗,还边问候人家祖宗。
一只鼠妖窜到他衣袖里撕咬他,栾青雄分了神,让虎妖咬掉了自己半个胳膊,他生生看到那虎妖撕扯,吃掉了自己整只手。
凝腥的血肉被撕扯开,露出森森的白骨 。他望着。那种感觉,说不出的无力。
他那时整个人呆住,那种呆滞在战场上是致命的,背后又有狼妖来袭,被飞来一戟给正正打中。
来人正是浑身是伤的南宣王,赵玖熙骑了一匹快马,把栾青雄捞了上去。
栾青雄回望被妖族占领的南奎,满地的碎肢,才无比认真的意识到,南奎,大抵是真正陷落了。
回去的路上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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