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好奇询问。
“那里啊……”苏谨行声音顿了一下,眼神微妙。
“是伞女的小金库。”白木熙倒是没有卡顿,接着苏谨行话回答了黎清的问题。
“小金库?”黎清有些疑惑,“会长办公室在顶层,她的小金库却在一楼?”
“没错。”白木熙唇角上扬,面具后传来闷闷的低笑,“因为这里面的道具都是战利品,来自于各大公会和零星几个佣兵团,值得一提的是,其中大部分都出自至正会长之手。”
“……战利品是指?”
“比如合作伙伴无故违约后的赔偿、某些组织试图强制性白嫖却被反嫖了的赠礼、还有一些不自量力说要攻打弑乌工会却以失败告终后的割地赔款……等等。”
白木熙扳着手指,慢条斯理的细数种种,黎清听得简直额头冒黑线——这位会长还真是……超群绝伦,女中豪杰。
“慢着,你说这些战利品大部分都出自至正会长之手……”黎清不由就联想到了过往零星听闻的种种只言片语。
他虚起眼睛,无语吐槽,“所以至正和弑乌之间到底有多大仇多大怨啊。”
“仇怨倒不至于……”苏谨行接过话头,双眼微眯,“只不过是至正单方面贩剑罢了。”
黎清:……都已经喷脏话了,还说没有仇怨,你自己信吗?
对上黎清无言以对的眼神,苏谨行默默撇过头,折扇抵住下颚,若无其事的左右环顾,“嗯,电梯在那边,我们上楼吧。”
黎清跟了上去,没拆穿苏谨行拙劣的话术,同时对会长伞女的好奇心也愈发浓厚。
从目前的得到的信息来看,他总感觉这个人类的性格会是对他胃口的,应该相处得来。
唔……或许能交个朋友?
拥有“广交人类好友”这一伟大宏图壮志的黎清,如是期待着。
进入电梯后,苏谨行直接按到了顶楼的33层,黎清最初在外面观察时就有了个大致认知,但现在身临其中才算感受到弑乌工会的总部是真的很庞大。
电梯上行很快,尽管是33层的高度也不过半分钟的时间就到了,堪称风驰电掣,不过电梯内部倒是稳得很,启动停止都没有颠簸。
电梯门打开后对面就是一扇棕红木的对开门,挺气派,而且这一间办公室占了整层顶楼。
苏谨行走在最前面,抬手敲了两下门。
“请进。”一声成熟清冷的嗓音传来,苏谨行才推门进去。
伞女抬眼看向门口,手头正书写的动作顿了一瞬,随即便放下笔,立刻起身迎了上去。
伞女是直奔黎清而来的,并主动对他伸出手,绽开一抹平易近人的笑,可以说是完全忽略了苏谨行与白木熙两人。
“你好,我是弑乌工会的会长,伞女。”
“您好,久仰,我是黎清。”黎清同样勾起标准的微笑,大方伸出手,并细心的只握住了对方半掌。
“幸会,随意一点,叫我伞女就可以。”伞女的微微颔首,笑容又加深了些,“来这边坐吧,喜欢喝茶吗,还是果汁?”
黎清顺着伞女的指引坐在了松软的沙发上,听到她的问话,犹豫一瞬还是顺从自己的心意选择了果汁。
不过因为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他抿着唇笑得有些腼腆。
伞女没觉得有什么,干脆的应下,起身去取果汁了。
而苏谨行显然熟门熟路多了,他端坐在沙发上,自然地提出要求,“伞姐,我想喝茶。”
伞女正把果汁往杯中倒,闻言瞥去一眼,“我的茶叶在哪,你比我还要清楚,自己去沏。”
相较于刚才,她对于苏谨行的态度明显就冷淡多了,甚至莫名带着点嫌弃。
苏谨行无语一瞬,早知自己没那个待遇,只能认命起身,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不过,本来还有些紧张的黎清看见这一幕,倒是放松下来,收敛了紧绷端着的架势。
初见这个庞大工会的领导人,黎清还是有些警惕的,但他从刚才那两人的对话中发现,其实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和白木熙、苏谨行给他的感觉差不多。
难以形容,却能让他松弛下来,大概就是一种直觉吧,况且伞女现在所表达出的某种意图很真诚,至少这一点黎清不会感觉错。
“不知道你的口味,但是我这里只有葡萄汁了,见谅。”伞女将杯子放在黎清面前的茶几上,并于旁边的单人沙发落座,语气略带歉意。
黎清则是摇了摇头,捧起了杯子,“谢谢,我喜欢。”
伞女看着黎清双手捧杯小口啜果汁,敏锐的感觉到黎清似乎突然转变到了一种松弛的状态。
甚至像个……没一点心眼的阳光开朗大男孩?1
她虽心有疑惑,但总的来讲,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经过那堆资料和刚才的简单问候,她本还觉得黎清不像是白木熙当初形容的那种心思简单的人。
伞女认为他应该是个精明的天赋型玩家,也在担心对方会不好相处,和他交谈起来会很累,不宜交心。
但现在看来,白木熙对他的评价还真不像是虚的。
思及此,伞女不由想起了苏谨行之前跑来找她的情形,当时苏谨行推门而入,第一句话就是让她看工会的申请信息。
出于信任,伞女简单浏览过就同意了黎清的入会申请,等一切操作完毕后,苏谨行便笑着说要下去接人。
伞女眼神停留在备注栏的内容上,闻言好笑的拦住苏谨行,“别急,你先和我讲讲,黎清这个玩家怎么样?”
伞女知道苏谨行看人的眼光很毒辣,只要抱有一丝坏心思,尽管藏的再好,苏谨行都能察觉出来,所以让苏谨行去把关,她最放心。
而白木熙当然在最开始就察觉到了伞女的目的,也能理解,所以才默认了苏谨行的跟随。
听到伞女的问话,苏谨行顿住脚步转过身,“你也看出我急了,便应该知晓这个问题的答案。”
伞女一挑眉,身子靠在椅背,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十指交叉,“才一个游戏场?”
“于他来说,一个游戏场的时间都太长了些,因为……”似是说到了点子上,苏谨行扬唇笑得肆意,“因为他真的蛮容易读懂。”
苏谨行这一笑起来,当真勾人得紧,不过伞女知道,这是他最真实的笑容。
然而美景总是不会久留,没等伞女问出下一句,苏谨行便稍稍收敛了笑意,只留下最后一句话。
“他是怎样的人在于面对他的是怎样的人,和他相处,做自己就够了,仅此而已。”
做自己就够了……
想起这句话,伞女好像就懂了黎清突然放松的原因。
因为迎接他时、为他倒饮料时、与苏谨行呛声时,她都做了她自己。
但这其实只是因为黎清是白木熙和苏谨行都认可的人,所以她才会卸下平日里对待别人的官腔,也不再时时刻刻都带着十二分的警惕,一句话恨不得埋下无数个坑。
她只是在用……
想到这儿,伞女猛然顿住,随即笑容径自蔓延,是了然的,又带着些许哭笑不得的意味,但最后全部归为平静。
‘他是怎样的人在于面对他的是怎样的人。’
原来是这样啊……
她用真诚友好的态度面对黎清,所以现在黎清也单纯的以真诚友好回馈她。
黎清,果然是很容易读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