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两小无猜时,一笑红颜耳畔轻。
醉眼花开欲化蝶,纤云舞起便成萤。
今宵酒醒空余恨,昨夜泪干难忘情。
谁道苍天不落泪,清寒北望一颗星。
······
石室中,仿佛只有无尽的流水声,以及淡绿的双眸早已失去生气的鹤。
血泊中,躺着右眼连带着脑髓被一起射穿的朗朗,他嘴巴半张着,大大的碧色的眸子目光失去了焦点,那支贯穿他脑袋的的箭矢深深插入石壁之中,箭尾还在淅淅沥沥向下滴着鲜血。
“迦南!”
宁儿对鹤那具已经失去生命力的,残破支零破碎的身体叫喊到。
当然,也仅是如此,鹤已经再也不会回应了。
宁儿跪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还有些无法接受目前的现实——鹤,死了。
跟洞穴的“原住民”朗朗一起,死了。
宁儿面如死灰,爬到鹤的身边,用手不停捧起鹤肩头被朗朗捏碎的各种碎骨、血、与肉块,想拼凑回鹤的身体…尽管那是无济于事。
绝望。
虽然宁儿与鹤认识也不过5天,但这一路上鹤多次对宁儿以命相护,两人也互相照料依靠,彼此已经把对方当成过命交情的搭档,况且,若鹤死了,以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又如何从这个危险重重的洞穴中出去?光是要过石室口巨石与水流那一关都做不到。
宁儿呆坐在两个少年身上汇聚而成的血泊中。渐渐地,她不得不慢慢接受了眼前发生的一切。
绝望,悲痛,恐惧,不舍,懊悔……
宁儿只觉得心很痛,却无法像平时爱哭的她那样流出眼泪,就是很痛——无力的痛。
突然,宁儿在鹤腰间摸到一个东西——是那副可以用来交换身体的“眼镜”!
“对了!还有办法!”
宁儿似乎是在绝望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兴奋得叫出声来。她强忍着泪水戴上那副拥有神奇交换身体能力的“眼镜”,凑近鹤早已没有了血色的脸庞。
是啊,自己有超强的治愈力,如果这时候跟鹤再交换一次身体,不管再疼,只要能让鹤再次活过来,她一定都能忍受得住,她戴着“眼镜”凑近半边身子已经被朗朗捏得稀碎的鹤俊俏的脸庞······
这次,没有光束射出。
她一次又一次地,焦急地凑到鹤的脸庞前尝试着——但每次都是无济于事。
那双碧眸,已经失去了以往自信满满的神采;那副身体,再也无法继续为她披荆斩棘;他的掌心早已失去温暖的温度,变得僵硬冰凉······
“你起来啊——!为什么要丢下我!我甚至都不知道你真实的名字!!!”
宁儿绝望而凄厉的哀嚎声充斥着整间石室。
就伴随着流水的哗哗声,宁儿脚腕传来被什么人握住的触感——回头,看见朗朗仅剩的一只瞳孔正因为疼痛微微颤动着,他的手努力地够到宁儿的脚腕,嘴唇一张一翕,仿佛在说着什么。宁儿侧耳靠近朗朗微微张合的嘴唇。
“···救···我···”
朗朗说。
宁儿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那副“眼镜”就在靠近朗朗脑袋一刹间射出了千万道紫色的光柱,把两人的头颅缠绕在了一起。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宁儿并没有以往那种眩晕感,而是感觉自己进入了一道纯白的隧道,隧道的尽头,站着一个高高的男人的身影。
男人对宁儿说:“你想知道我是谁么?跟我来,让我来告诉你,我们之间曾发生过什么。”
白光从隧道那端射出,看不清男人的脸。
“你是···迦南???”宁儿追寻着那个身影向前奔跑着,但是他们之间的距离却始终没有变短,宁儿仿佛是在原地踏步,但还是朝着那个影子努力追赶着。
······
石室中,紫色的光束从朗朗右眼眼眶与后脑的孔洞里漏出,照亮了整个石室的地面,伴随着这些光束的,还有加速从他伤口汩汩流出的血液······
······
——首先,我的名字叫做鹤。但是后来的你总是叫我“龚千鹤”,你是忘了我的名字了么?百合。
······
盛夏的森灵孤儿院,红砖的墙,主楼修葺成欧美哥特式风格,镶嵌着巨大的挂钟,宛如一座基督教堂。
雕花的大铁门前经过层层关卡,驶进来一辆锃光瓦亮的黑色老式林肯轿车。
罗布佝偻着身子从后座抱出一个小小的女孩,她面色苍白,双目紧闭着,就这样任凭自己瘦小的身躯被圈在老罗布的臂弯中。
旁边几栋红砖楼房的古旧拱窗里面有孩子闻声挤出脑袋观望着,脸上露出着跃跃欲试的,暴戾的神情。几个童声在谈论着楼下被罗布教授带回来的女孩。
“这就是‘最强容器’么?每次‘集训’都能活下来的孩子?”
“切~看起来很弱!她能活下来那是因为没有分到跟我一组‘集训’,要是跟我一组,我第一个就杀了她!”
“···你就别说大话了!有本事先打赢鹤再说!”
“就是就是,这个女孩可是‘最强容器’,比号称‘修罗’的鹤还要厉害一百万倍呢!”
······身后,名为“鹤”的男孩听得很不爽,抡起课桌就朝那个说楼下被罗布教授带回来女孩比自己“厉害一百万倍”的小男孩砸去,男孩侧身躲闪不及,额头顿时被砸的鲜血横流,而那课桌则直直砸通了拱窗的玻璃窗从拱窗飞了出去,落在罗布的林肯轿车上,发出“砰”一声巨响。
罗布并不恼怒,只是看了一眼那个窗口,简单吩咐了工作人员两句,就抱着被称为“最强容器”的女孩径直离开了。
晚上,鹤因为破坏公物被带到教导室注射逼供水,折磨得神志不清了才被人架着扔回了“宿舍”——这个地方说是“宿舍”其实跟牢房也差不多了,床上没有褥子,潮湿恶臭,100来平的大瓦房,从下往上有5层大通铺,最下的一层则是直接在地上挖了一层浅坑,那就算是“床铺”了!
这里密密麻麻挤着年龄15岁以内的孩子们,他们有的很脏,有的尿裤子了,有的在哭,有的感染了疾病正发着高烧,比较精神的几个孩子瞳孔都是浅浅的绿色,他们占据着中层靠窗的床铺,周围的孩子宁愿紧紧挤着,互相重叠睡在一起,也不敢靠近那几个孩子的“地盘”。
鹤一瘸一拐地进来后,孩子们都自觉闪开一条道来,那几个占据着中间床铺意气风发的碧眸孩子们,看到鹤进来,也变得唯唯诺诺起来,在最好的位置给他腾出了一个大大的地方。
鹤碧眸里带着杀气,瞪得其他孩子瑟瑟发抖。他一瘸一拐地走到宿舍中间,爬上了那个“王者床铺”。
“老大,要是确实看那个女人不爽,咱们找个机会把她打一顿不就好了”其中一个孩子对鹤说。
“是啊,最好是打死,把她头砍下来挂到森灵孤儿院的钟楼上——就像上次那样···给大家看看谁才是森灵最强,量以后也没人再敢嚼舌根了!”另一个孩子跟着说。
“就是啊,我们兄弟几个不是早看她不爽了么!哼——说是什么‘最强’,但一次都没看过她动手,凭什么她就能好吃好喝地被罗布供着,而我们兄弟几个就住这种地方?哪天死了都没人管!”胖胖的孩子愤愤不平地说。
鹤听着他这些“谋士”的献策,感觉差不多也跟自己的想法是不谋而合了,所以大家都是物以类聚的,心中都是一样的愤愤不平。
“老大老大,您不用担心她身边的那些走狗——我都帮您查清楚了!她每天晚饭后都会一个人去花圃那边,那时候她身边没有人,正好方便咱们下手!”男孩给鹤献策。
鹤依然是一言不发,不过淡绿色的眸子里已经露出了赞许的神色。
果不其然。
第二天,几个男孩已经早早地提着棒球棍,钢管一类的东西到花圃滑梯背后蹲守,就等百合到来了。
被称为“最强容器”的女孩代号叫做“百合”,这在普通人眼里看了就只是一个名字,但对于森灵孤儿院里的孩子,拥有“代号”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森灵孤儿院里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或者离家出走或者遭遇意外无家可归的孩子,他们中大部分人不记得甚至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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