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信,可见他说的话确实是亲姐的意思。
他没有硬闯,而是道,“娘娘还好吗?”
“娘娘说她一切安好,如今正值非常时期,一切以低调行事为主。”
形势不待我,那就必须蛰伏起来,以待来日。
祈今之冷凝着脸色,深深地看了眼紧闭的宫门,这回他没有犹豫,转身就往外面走。
以前姐弟俩想何时见就何时见,什么外男不得踏入后宫的规定,在他们姐弟面前那就是狗屁。
可如今瓜田李下,不得不做出改变。
萧明章不会为祈美之擦屁股,这事得她自己出面解决。
祈美之下旨要亲自去皇陵为先皇守陵以示清白,除此外,她又下旨严查张公公,哪怕人死了,也还会追究到底,绝不包庇。
张公公得罪的人很多,如今他死了,那是树倒猢孙散,被他牵连的人不少,而他那位身体不好的亲姐直接就下了大狱,府中的女眷也没有好下场。
在新台寺祈福的柳若荷,在听到张公公已死的传闻时,吓得病了一场,而且一病不起,某一夜,因为煎药炉子翻倒引起了大火,病重的她一时间没来得及逃,直接就死在了大火中。
前来捉拿张公公侍妾柳若荷的官差扑了个空,听到新台寺的和尚一脸惋惜地说起这场火灾时,他们细查了一遍,没有什么发现,直接收队回去交差了。
正与元嘉公主品茗的顾德音,看到花朝在外朝里面张望,她微皱眉道,“进来说话,公主也不是外人。”
正好给她挡一挡小公主日常催婚的热情,她是真怕了,恨不得当场躲起来。
如今这样不好吗?
想见面就见一面,不见面时各忙各的,她很享受这种自由随心的恋情,不想被世俗的有形的枷琐拷住。
可在人家小公主那里就是不好,小公主的诉求很简单也很粗暴,她想要个嫂嫂了,而这个嫂嫂非她莫属。
这让她如何回答是好?
只好赶紧言其他转移话题。
元嘉公主委屈控诉地看了眼顾德音,顾姐姐是不是不喜欢她了?所以才不肯给她当名正言顺的嫂嫂。
顾德音假装看不到,看到花朝到了跟前,她赶紧问,“出了什么事?”
花朝福了福,这才道,“姑娘,柳若荷死遁了。”
元嘉公主闻言,立即转移了注意力,她是知道柳若荷被顾德音弄到张公公身边去了,如今被牵连实属正常,只是没想到这人居然跑了?
“真的假的?”
花朝朝公主重重地点了下头,“我们一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先是装病,然后趁着月黑风高之夜,直接踹翻了煎药的炉子引了一场大火,把新台寺的客院厢房烧没了一半……”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元嘉公主有模有样地道,随后就笑倒在顾德音的怀里。
顾德音笑骂一句,“可不许拿佛祖开玩笑。”
元嘉公主却趁机道,“你当我嫂嫂,我就什么都听你的。”
顾德音摸了摸鼻子,那就当她什么都没有说吧。
元嘉公主瘪了瘪嘴,很快又暗自打气,那就再接再厉吧。
她坐直身体,“顾姐姐这次还打算再让她蒙混偷生吗?”
顾德音执起一旁刚烧开的水,一边沏茶一边道,“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还留着有何用?我可不是大善人。”
对仇人心软的毛病,她一辈子都不会有。
元嘉公主眼睛一亮,“顾姐姐打算怎么办?”
顾德音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子,“你等着看好戏便是。”转头吩咐花朝,“按计划的去办吧。”
花朝会意地点点头,确定主子的意思后,她赶紧告退。
柳若荷死遁后,与兄长柳春和会合后,拿着新户籍和路引,直接就按照安排好的路线逃亡。
兄妹俩都不敢耽搁,一路上都风尘仆仆的赶路,只有成功到达了彼岸开始了新生活,他们才能放松下来。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们一路上都有惊无险,越是到达早就安排好的目的地,就听到了越详细的张公公的死状。
柳若荷惊得好几夜都睡不安宁,早知道张公公会死在江南,却不知道他死得这么可怖,只要一想象那些细节,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柳春和只是淡淡地道,“想这些陈芝麻烂谷子干嘛,这等烂人死了便死了。”
对于妹妹之前委身给张公公一事,他还是颇为嫌弃的,觉得她丢了柳家人的面子。
只是如今还得靠妹妹的细软过日子,所以他纵使嫌弃却什么也不敢说。
柳若荷自然看到兄长脸上的那抹嫌弃,心下不悦,但这节骨眼上却不好发作,只觉得自己一颗真心喂给了狗。
不由得想到了诸哥儿这个被舍弃的儿子,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摇了摇头,把一切都从脑海中甩去,她还有新人生,不能回头看。
兄妹俩打起精神继续赶路,终于紧赶慢赶,到达了一早规划好的新家园,只是还没来得及休整,官差就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