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是她奶大的。
可是,看到顾德音对待徐家那冷酷无情的样子,连徐惠珠在牢里都出不来,更何况是她?
顾德音看到火候差不多了,这才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道。
“正如嬷嬷说的,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想要减轻这债务,也不是没有办法,端看你要不要配合了?”
苏嬷嬷一听这话,顿时有如阳光照进黑暗里那般,看到一线希望,只见她跪爬向顾德音。
“二奶奶,您如何吩咐,老奴都照办。”
别将她送上公堂就行。
另一边厢的徐宁宇醒来已有两日,这次伤得重,他惟有安心静养。
可府里没有一个人前来看望他,就连弟弟徐宁开也没来过,更别提他希冀的顾德音了。
最近真闲下来了,他想起以前很多往事,那会儿他对待顾德音的满腔情意,那是视若无睹,甚至还口出恶言。
如今想来,他恨不得回到那时候狠狠甩自己几耳光,让自己清醒点。
当时虐待顾德音有多爽,现在就有惨。
但转念一想,顾德音没来跟他提和离,那是不是表示她改变了心意?
这么一想,他又觉得自己还有希望。
只是还不等他内心重建好,顾德音来了。
他脸色苍白地立马躺到床上装睡,这样一来,就不用理会顾德音提出的和离。
顾德音由侍女扶着走进来,一旁的下人忙请安。
“二爷不是醒了吗?”
花朝代为开口道。
顾德音捂着帕子,坐在花书搬来的雕花圆凳上。
小厮看了眼在床上装睡的主子,只好违心地道,“之前是醒来了,可这会儿吃了药又睡下了。”
顾德音没有好气地朝床上之人冷声道。
“徐宁宇,我知道你是醒着的,别搁这会儿装睡,我不吃你这一套。”
可她话音落地已有好一会儿,徐宁宇还是没有动静。
顾德音不耐烦地起身。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没有知会你了,花书花朝,我们走,回去收拾东西,今儿个就回顾家。”
花书和花朝忙应声,上前搀扶顾德音就要走。
徐宁宇一听这话,顿时装不下去了,只见他猛地将被子一掀,示意小厮扶他坐起来。
“你别走,我们有话好好说。”
顾德音这才回头,看到徐宁宇一脸的憔悴,面上不禁乐开了花。
“报应!”
听到这声诅咒,徐宁宇也没有反驳。
以前他不信这个,可这两天只要一睡着,他就会梦到死去的兄长。
兄长在梦里不停地向他咆哮,质问他为何要给他戴顶绿帽子?
他每每都回答不上,因为心虚,在梦中他都不敢直视死去兄长的脸。
以前跟柳若荷鬼混,无非就是嫉妒兄长应有尽有,而他只能拾他不要的。
所以他要把兄长的一切都夺过来。
现在想想,只觉得自己幼稚得可以。
“是,你骂得对。”
他垂头丧气地道。
顾德音看了他一眼,这是太阳打从西边升起了?
可光是这样还不够,她得把一切都落实到钱上面。
她伸手从花朝的手中接过一张纸,在徐宁宇的面前扬了扬。
“你可还记得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