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人鄙视白眼,身体还垮了,这后半辈子剩下的日子估计没有一天是好过的。
果然活着才是受罪,死了才是便宜他。
主仆俩正在互通有无地说着八卦,外面就传来了苏嬷嬷的声音。
“二奶奶醒了没有?老奴要进去看看她,你们这些贱蹄子拦住我做甚?正是你们侍候不力,才会让二奶奶遭了这大罪,我还没拿你们是问,你们倒好,竟一味地拦着我,安的是什么心?”
这话说得极其胡搅蛮缠,显然想要借机重新回到顾德音的身边作威作福。
“等顾老爷回来,我必定要到他面前告你们一状,你们不劝着点姑娘学好,偏还要让她往歪路走,这是纯心要害二奶奶……”
仗着顾德音小的时候吃过她的奶,竟是越说越离谱。
顾德音的神色一冷,晾了苏嬷嬷这老货这么些日子,也难怪她忍不住出来蹦跶,毕竟天天吃大餐的人,哪里能吃得下清粥小菜?
听到外面的丫头们被苏嬷嬷骂得都哭了出来,她朝花朝使了个眼色。
花朝会意,立即起身掀起帘子,朝外面喊道。
“苏嬷嬷,姑娘唤你。”
看到苏嬷嬷得意地往内室走,她又朝一众丫头们道。
“哭什么哭,一个老不检点的,也能把你们骂哭?赶紧把眼泪擦擦,别惹姑娘不快。”
苏嬷嬷被花朝这明里暗里的挤兑,顿时不干了,只见她叉着腰道。
“花朝,你胆子肥了啊?二奶奶不唤,又唤回姑娘,小心主子剥了你的皮,净给主子招灾惹祸的东西……”
这是摆着架子要骂人。
花朝才不怕她,失了主子的心,哪还有资格指桑骂槐?
“你老有这力气在这儿叫骂,还不如省口气待会儿回主子的问话。”
这话一出,让苏嬷嬷不由得忌惮了起来。
这贱蹄子一向得顾德音看重,她犯不着在这个时候跟她争长论短。
想明白后,她故做大方地道,“我老太婆不跟你们小年轻一般见识。”
花朝冷哼一声,没再搭理她,转身就往里屋去。
顾德音还是一副虚弱的样子半躺在床上,只见她这会儿头上戴着宝石抹额,脸色苍白没有血色,看到有人进来,只是轻轻地撩了下眼皮。
苏嬷嬷一看这样子,是真信了中毒的说法,没想到许氏会这么丧心病狂。
“二奶奶好些了吗?”
顾德音微点头,轻声道。
“嬷嬷来得正好,我正好有事要找你……”
苏嬷嬷一听这话顿时来劲了,“二奶奶有用得到老奴的地方尽管说,您是老奴奶大的,老奴看到您这样,心疼。”
是不是心疼,顾德音不知道,她只知道苏嬷嬷的话不可尽信。
这老婆子也就仗着她家老爹是个男人,养孩子没有那么细心,这才让她钻了空子,上辈子尽说些误导她的话。
这会儿她想起来了,当初之所以看上徐宁宇,也有这老婆子的一份力,当时没少在她耳边说徐宁宇的好话。
搞不好那个时候,她收了许氏的银子也未定。
越是往深了想,她就越厌恶这老太婆。
顾德音没有再说话,而是朝花朝抬了下下巴。
花朝会意,直接开口道。
“苏嬷嬷,当初盘点姑娘的嫁妆,有几笔数目不对,当时库房是你老管着的,你老正好来解释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