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穿鞋,直接光脚急忙跑出去。
果然,看到一道儒雅清秀的身影带着笑容出现在月亮门前,这人的样子跟她上辈子的记忆一样。
毕竟薄青崖就只活了短短二十五年人生。
“崖哥。”
她朝他飞奔而去,热烈地拥抱他。
薄青崖被她的热情给吓到了,以前的顾德音虽然也粘人,但自从成亲后,就变得稳重起来,至少不会再这样拥抱他。
他带着几分怀念之情,迟疑地伸出手,缓缓地回抱她。
他怕太用力,她会变成幻影消失不见。
毕竟她是他的太阳。
顾德音在投入义兄怀里时,早已忍不住热泪盈眶。
两辈子了,她又再次见到他。
薄青崖是父亲故人留下的遗腹子,打小就没了娘,老爹便收了他为义子。
对于她来说,这是如父如兄的存在。
再抬头看他时,她努力掩下激动的情绪,怕薄青崖会看出不对的端倪来。
她抹去眼水,挽着薄青崖的手臂往里屋走。
这是她的兄长,再亲近也不过。
薄青崖轻咳一声,掩下自己心里的激动与小心翼翼,只见他端出兄长的姿态道。
“听说你在京里干了不少大事。”
顾德音的脸色一红,不依地道,“哪有?”
“李掌柜都跟我说了。”
薄青崖好笑地看着她,随后笑容一收,表情严肃地道。
“徐宁宇真的那样对你?”
一提起这个名字,顾德音脸上也没有了笑容。
面对外人她还能谈笑风生,可面对至亲,她没有再隐瞒。
薄青崖在听到成婚三年,义妹都是独守空房时,早已是气得握紧拳头,更别提知道了妹夫与长嫂的奸情时,他更是气得将拳头狠狠地砸向柱子。
“崖哥,别这样,他不值当的。”
看到薄青崖的手因砸柱而出血,她心疼地忙唤侍女拿来伤药,然后亲自包扎。
再说薄青崖的身体并不好,估计跟他是早产儿有关,生下来就患有心疾,都怪她,太想跟亲人倾诉了,才会不管不顾地将实情说出来。
薄青崖一眼就看出她满脸的愧疚之情,忙安慰道,“没事,我这次到漠北都没有再犯病。”
顾德音还是执拗地道,“下次不许再这样。”
薄青崖巴不得她不哭,这会儿她说什么,他都一一应下。
待到情绪稳定下来后,他方才再一一细问顾德音的婚后生活。
心里暗暗自责,因为看到她嫁给了如意郎君,他这才放心离京,趁着还能动想四处走走看看,这样也不枉来人间一趟。
哪知道,她居然在夫家受尽委屈。
“和离,必须和离。”
顾德音点点头,“确实是需要和离,但不是现在。”
薄青崖皱眉看她,莫非她对徐宁宇那个畜生都不如的东西还有留恋?
顾德音一看,就知道他误会了。
“我不是对那畜生还有留恋,而是我要复仇,我要毁了宣宁侯府。”
说到这里,她眼里的恨意化为了实质。
她紧紧地抓住兄长的手,咬牙切齿道:“我不甘心,不甘心看他们一家逍遥。”
如果她身在地狱,那必然也要将他们拉进地狱。
薄青崖心疼地看着她,疑虑道:“可是,复仇是把双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