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德音一愣,故做不解地看着他。
祈今之神色一怔,自己问得太急切,这样于礼不合,对方估计会有抵触心理。
他故意咳嗽两声,然后放缓神色关怀道。
“顾姑娘不要误会,只是因为与姑娘一见如故,本还想再邀姑娘品茗,哪知姑娘这么快就要回城,实属憾事。”
顾德音故意轻舒一口气,一副刚刚被吓着的样子。
只见她很遗憾地道,“国舅爷的盛邀,我本来不该拒绝,但实在是家兄就要回来了,我急着想与他见面,这才匆忙离去。”
祈今之自然是认识薄青崖的,当即惊道,“薄兄要回京了?”
顾德音点点头,“他随家父一道到漠北行商有段时间了,如今家父还在漠北做收尾工作,遣他先行回来。”
她说的都是真话,毕竟自家老爹的行踪是瞒不了人的,在这事上说假话反而不利。
祈今之微挑眉,顾德音倒是诚实,他颇有些意外。
“那就可惜了,等薄兄回京后,我一定要为他办场接风宴,到时候顾姑娘一定要赏脸出席。”
“国舅爷有请,哪有推辞的道理?”
顾德音笑着应道,并且话里话外都给足了祈今之面子。
对于这等爱面子的人,最不能做的就是让他没面子。
果然,祈今之的笑容真切了许多,“既然留不住姑娘,那我就送姑娘一程吧。”
“谢过国舅爷。”
顾德音福了福,并没有拒绝祈今之的提议。
越是跟这人相处,她就越觉得自己若是哪天得罪了摄政王萧明章,也许还会被他宽宥一二。
但哪天真得罪了这位国舅爷,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与这人的交往,她越发小心谨慎,千万不能被他的笑容给迷惑了。
终于扶着花朝的手上了马车,坐稳后,她轻呼出一口浊气。
那种时刻头皮发麻的感觉,她一刻都不想再体会了。
不过做戏得做全套,她示意花朝将马车帘子卷起来,然后露出一张笑脸,朝还站在原处的祈今之挥手道别。
祈今之含笑看着她离开。
随后,他的笑容一收,朝左右随从问道,“我怎么觉得她似乎有点怕我?”
左右随从面面相觑,他们可没发现这点。
看来国舅爷是被爱慕他的姑娘家给惯坏了,人家一直笑脸相迎,有礼有节的,哪有半点害怕的意思?
“爷莫不是看错了?”
听到这声略带置疑的话,祈今之的脸沉了下来,斜睨了他一眼。
那随从赶紧低下头,然后乖乖行礼去领罚。
京城人人都说国舅爷是个好脾气的人,其实真正靠近侍候他,就会知道这人的笑脸是装出来的。
回程的马车赶得比来时要快得多,离了新台寺这个是非地,顾德音心情都高昂了不少。
“二奶奶,我们是要回宣宁侯府吗?”花朝问道。
顾德音摇了下头,“不回。”
“那是要回顾府?”花书满怀期待地问。
比起侯府,她更喜欢顾府,至少那里没有那么多的恶心人。
顾德音点了点头,随后吩咐一声。
“派人给老夫人和太太传个信,就说我在新台寺感染了风寒,唯恐传染了府中众人,所以先回娘家养养病。”
花朝一听,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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