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经过汤浴净身,这两个便是伺候二位行汤浴礼的宫女。”
什么?
月歌遭了重击雷劈,连诧异惊呼都已忘了,傻傻的站在原地,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连钟离恒也怔楞了。
整个房间就这一个热水池子,王后的意思是让他们洗鸳鸯浴?
月歌心里直哆嗦。
这…恐怕不妥…
好好一黄花闺女,回去隶国她还要嫁人的,怎能让他看去全身…这不便宜了那小崽子?
没…没事的,这里热气腾腾,仙雾缭绕,他看不清的…
这完全就是在自欺欺人罢了…怎么可能会看不清....
她以后怎么好意思另则良人?
不不不!绝对不行。
钟离恒也正打着退堂鼓,他才不要任何人服侍汤浴,更不想被这妮子看到病痛缠身的躯体。
月歌左右惶恐的打量着。
只是,越看越绝望,整处只有一个门,还有俩宫女把守,连窗户都没有,想要逃出去的可能性完全没有。
“王爷,王妃奴婢们为您更衣。”
看似波澜不惊的两人将目光都汇集到了对方脸上。
‘怎么办?逢场作戏怎么还脱上衣服了?’
‘本王要早知道,就不会在这里了。还不快想办法。’
‘怎么想?我慌的要死,哪里能想出点子来?要不是你在殿上整我,我接受了蛛楠十树的根心,就不会有这一出了。’
‘殿上你不是挺有能耐的?眼下性命攸关,你就没点子了?’
‘有啊!不接受赐福就是违抗圣旨咱们一同赴死,接受赐福就得接受汤浴,自己选个。’
‘本王能有一记还问你?’
此时宫女已褪去二人外衣,只留下了洁白的贴身袭衣,宫女的手开始搭上了她最后的遮羞布,月歌忽然抓住了她罪恶的手,极为温柔的说道:“可以换上这种纯白的薄纱进行汤浴吗?”
月歌又指了指宫女身上的衣裳,“我的身子,不愿让旁人沾眼,王爷的身子,更不愿让旁人沾眼,若需宫女服侍,可让我与王爷换上这薄纱?”
“王妃,奴婢惶恐,净身仪式神圣,着衣汤浴恐会玷污了天泉水。”
月歌指向了不远处挂在架上的两件白纱衣袍,“想来那是赐福仪式需要穿着的衣裳吧?”
“回王妃的话,那正是为仪式所准备的。”
“仪式以洁白无垢为神圣,穿着纯白的薄纱入浴并非玷污天泉水,而是以更加纯洁的方式进行净身,你说是吗?”
“你说的很有道理。”仁王后的声音从大门处传来,“月歌说的极有道理。”
“月歌拜见娘娘。”月歌转身一个腿软,咚声跪在了地上。
“儿臣拜见母后。”
仁王后平步走来,“平岳王妃,纵使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既定的规矩自有它的缘由,随意更改就失去了本意,倘若本宫执意要你这么做?”
“母后…”
“恒儿,母后在质问月歌。”
月歌的头埋的更低了些,许久才懦懦的说道:“月歌不敢说。”
“你大可直言不讳,本宫恕你无罪。”
话是这么说,月歌也不是不知道,这些有权有势的人一旦说了这话,那也是得看心情,触到怒点要怪罪了谁还拦得住。
想想眼下危机,她与钟离恒可是命运共同体,一旦降罪,钟离恒一个大男人总该护着她些,不能什么都让她一人承担吧,穿衣汤浴也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
“赐福这件事本身是希望受到赐福的人更加幸福,只是人各有异,幸福也不是循规蹈矩,如若其过程让幸福的两人感到了不幸福,赐福就失去了它的意义。王后执意如此,月歌不敢不从,只是赐福会变成命令。”
“月歌,不得放肆。”钟离恒很合时宜的‘数落’着她。
“你的意思是,本宫让你们感到了不幸福,本宫不懂情。”
月歌的头直接嘭的磕在了地上,“王后允诺过月歌可直言不讳,月歌并不是认为王后让我们感到不幸福,而是觉的强行按照既定的某些规矩来做,会让我们感到不幸福,请王后恕罪。”
仁王后沉寂了片刻,才又道:“能言善辩既能解祸也能惹祸,你虽聪明却要明白适可而止,六王爷虽深得陛下喜爱,你作为六王妃也不能恃宠而骄,谨防引祸上身。”
“月歌谨遵母后教诲,月歌知错了。”
“本宫允了王妃的要求,就照王妃的意思做。”吩咐下后,仁王后便转身离开了。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即将闭合的大门后,月歌才敢抬头望着身旁的钟离恒,“我…现在可以起来了吗?”
仁王后的教诲,月歌听的模棱两可,以至现在都不知手脚如何安放的好。
虽不太明白王后的话是在针对她哪一处指教,但细细想来她的话也不无道理,就算之前没错,往后也该多注意些。
谨言慎行!谨言慎行!
“起来吧。”钟离恒扶起了身旁战战兢兢的月歌。
月歌瞧着他神色凝重,多有心事,是因为王后方才的话吗?
不给二人单独说话的机会,宫女们应了月歌的要求,很快将两套崭新的薄纱衣袍备来。
问题总是不厌其烦的来扰人心绪。
才刚解决掉一个难题,又迎来了下一个难题。
这里只有一张屏障供以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