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难,亦要将匈奴驱逐出我汉室北境。
连绵之意,吞天之声,可达天际,无人可撼。
“李广将军人在何处?”霍去病立于烈马之上,急问面前带军将领。
“在此。”李广将军不等通禀,策马便来。
“一切未变,可拿准时机入手。切记,万不可贻误战机!”李广将军领军数年,军中德高,领了主将之名,立刻下战命。
三人所言之计策,正是需要李广将军的最后出手才可一击即中。
“我以死士冲入匈奴营帐之中,便只为引其出。待敌入我方包围圈后,飞将军可率众将士将匈奴尽数击杀。”
战场之上,无分年幼,自己直言命道。
杀敌者,利而诱之,缓而取之,分而杀之。
待匈奴中计,汉军可重重包围后,又如何脱身?
险招之一,绝不可有万一疏漏。不若,一子错,满盘输。
“冲!”
匈奴进攻所领兵者,可做当世豪杰之称,虽是两立,自己却心中依旧敬佩。他绝非鼠兔之辈,不会轻易入我军计策之中。
在数次进攻而不下后,心思已然着急并深色不定。
急躁二字,在两军对战之中是极为危险的存在。
何方急且躁,便已经处于下风,不管所用何等手段,皆是下下之策。只因时机已然不利。
他请命而立,男儿气盛,莫管血汗何洒,率数百死士,着夜行衣冲进匈奴营帐。
三柱香,犹如世纪之末,青萍寒唳,却是偌大敌营,无人方觉。
待到自己回身之时,匈奴营帐火光大量,冲天而放。
“竟敢如此刻进我中军营帐,果真不怕死!”
为首者言辞凿凿,面露不屑,正是匈奴为首领军者,身后已然围成圈,重重士兵若深海利剑。
他站于敌营脚下,身重围困,却镇定不言。
这数百个死士,皆是身经百战者。随便一个拎出来都是各中好手。
他观此周围形态,匈奴已然上钩,自己不做片刻逗留抬手便是下了撤离令。
穷寇莫追,匈奴营帐后方数十里便为阴云峰,正是三人所设伏击之地。
为避匈奴耳目,李广将军应于三更时分入此地。
他算着时辰,领着死士与匈奴一阵厮杀后,汉军一方人数已折损半数余。
正是此时,再不可拖延!
“走!”曹襄下令,众人转身急急往阴云峰而去。
匈奴遇此等良机,断断不可轻易将他们放过,正是在身后穷追不舍。
阴云峰上,连山环绝,青烟幽渺,却无半点军队踪迹,四周狼嚎虎啸外,再无汉军之影。
无半点生机,后兵将至,前军却不见应和,他心中大怵,此乃绝境。
“曹将军,这?”
他心间思量,李广将军定是出了祸事!
只怕,此次战机已误。
待匈奴回神后,便可知中了汉军计。
“战机已误,徒增奈何,撤!”曹襄纵遗恨黯难收,也只得匆匆了然于心。
而待他撤军回汉军主营帐,果见李广卧于床榻之上,左腿处血迹斑斑。
“何故?”他快步上前,绝非指责之意,询问之。
“马惊之祸,左腿骨折,无军命,暗中所埋伏于山谷中人便不敢擅动。故而……哎,是我之过也!只是,却如何也想不通为何会有如此之事?烈阳已随我八载从未出过险事。”
李广将军卧于床榻之上,年朽垂暮,此番筋骨错伤,恐是再无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