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筹交错间,心思各显,装的一派淡然,而风声不止。
“不过想来奇怪,你说这夷安公主不久便嫁陈霖,你说她们二人怎还能如此善待?”
“恐是夷安年幼,心思不重,不知人心难测,我见长公主与曹襄也只是装作情深,你瞧陈霖此刻的心,还在她身上呢!”
“也是,此次宴会啊,就不是好意。曹将军深情一片,她却是一女侍二夫。”
堂上闲言碎语愈发难听,曹襄本不在意女流之间的言语,却听见最后对刘青婉的折辱之语后,拍案而起,声色凌厉,“曹某宴请各位,应着月色与雪色,可称绝色人间。却未曾料想各位言辞不应此美景,但愿各位脱了那层俗套,莫辱了我夫人雅兴,不则,休怪曹某请各位出府。”
刘青婉将曹襄拉于身边,神色从容,似是无半点怒意,心下暗许,她这妹妹,也算长大些。
清冷月色之下,刘青婉举觞痛饮,勾唇笑曰,“各位莫怪,驸马爷酒未品,人先醉。这桂花酿酒意浓醇,特意请各位品鉴一番。”
风雪潇潇,桂花香气袭来,几处落红庭院,谁家香雪帘栊,江南江北一般同。
“此酒香醇,可如今腊月,长公主何处找到此桂花酿酒?”堂前一贵妇细品后,放知此酒绝品,她不禁狐疑发问。
刘青婉浅笑不语,眼中藏深,回眸望向曹襄,示意他告知众人桂花酿来历。
“设此百花之宴,确是为诚邀各位品此清酒。我听闻长公主爱饮桂花酿,每至桂树凋零,秋至冬来之际,便分外想念酒香之气,便特意请人下江南,移了棵桂花树,快马而来。我管不住她,太过贪杯,我本有心,却成了罪过,才有意设宴款待各位,将此酒也不至于浪费。”曹襄面色除了望见刘青婉时脉脉如水,平日里如寒冰玄铁,远观便冻上冰霜。
此等爱意,惹得堂前宾客纷纷啧嘴,女客望刘青婉的眼中,都藏着一份妒意。
刘青婉笑意不减,心中却是唏嘘不已,曹襄的演技精湛,果真未令她失望。
连那份饮酒伤身的急切都演的恰到好处,着实令人叹服。
刘青婉笑意灿灿,勾唇轻挑媚眼,暗中戏说曹襄,“驸马爷不去戏台,着实是我朝的惋惜。”
曹襄酒盅一滞,滴酒洒落案桌之上,笑意微苦,他趁众人酒意微醺之际,柔声反问,“婉儿,有时候,真情是演不出的。可假意,却终会被愈演愈拙,最后,终会被拆穿。婉儿对我,又有多少假戏呢?”
刘青婉本意逗弄,却对上曹襄那副真情款款的双眸,一时间失语凝噎,她只觉曹襄眼中有伤,心藏深情,却不敢外露。
“我……”
刘青婉话未言罢,便见曹襄转眸不去回应,话梗于喉,不知从何说,也不知如何问。
她明知,曹襄于自己真情,可她在逃避,不知心若许,覆水难收,若是被他所伤,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曹襄痛饮一杯,再作温顿模样,于众人面前,假意相笑。
刘青婉方知,何为假意,何为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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