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下定决心,要让青和走仕途这条路。商人有万贯家财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落得这般下场。
磕头后,萧瑞气冲冲走了,此事暂时算量。她才想起林琰,俩人商量好半个时辰各自离开,院中铜壶银箭刻漏指向巳时,早已超过了约定的时辰。
收拾好牌位,萧青梧当即起身告辞,走至院中,正院方向忽然传来一声厉吼:“有歹人闯入府中。”
钱礼当即掉头去了正院,事不关己,萧青梧不会管,走了几步,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叹了口气,沿着抄手游廊小心翼翼跟了上去。
后院,方捕头领着众捕役围着一人,那人浑身布满血痕,手中横刀也沾染了不少血渍。
萧青梧躲在假山后,仔细辨认一翻,确认林琰无疑。她不禁恼了,本以为林琰武功不错,没想到连几个捕役都解决不了。没本事还想充大侠,他哪里来的勇气?
迅速计算得失后,她猫着腰往出口摸过去。
僵持中,林琰一眼就看见那个没义气的小女人,他扯着嗓子喊:“京城醉酒闹事者大增,朝廷下令严格把控批示公文。”
方捕头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胡话。
萧青梧懂啊!林琰是在威胁自己,如果不救他,重开萧家酒馆的事就落空了。
萧家酒馆是爹爹最在意的事情,她不能放弃。
缩回假山后,萧青梧开始想办法。
不仅是她,钱礼也在想法子,他认得林琰,更认得腰间那块金鱼袋,事情变得棘手了。
林琰吊儿郎当转着手里的卷宗:“钱礼,我已经看过卷宗,周铭借了银子给胡保。胡保非但借钱不还,还肆意殴打讨债的周铭。周顺不忍见父亲被人殴打,推开胡保致他倒地死亡。”
钱礼冷声道:“林公子,按照《大唐律》故杀人者,合斩,本官何错之有?”
“法不外乎人情,周顺为人孝悌,不忍见父亲挨打,故而反抗。加之胡保借钱不还,还对周铭大打出手。若是在呈上去的案卷中写明前因后果,而不是寥寥几笔。大人们必定会酌情处理。”林琰调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周顺杀人不假,但是一切都因胡保而起。
钱礼刚想反驳,耳边传来警告声:“不要动。”他大骇,不敢继续说下去。
“萧青梧,你是不是疯了?竟敢劫持萧大人。”当方捕头看见萧青梧用小刀抵着钱礼脖颈时,他吓得立刻变了脸色。
萧青梧也觉得自己疯了,斜对面,罪魁祸首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她顿时恼了:“林琰,还快滚过来。”
林琰边走边笑,他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大胆的姑娘。
钱礼在他们手里,捕役们自动让开了一条路。
“接下来怎么办?”萧青梧手有些抖,劫持朝廷命官,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她后悔了,后悔自己太冲动了。
“安心,有我在。”林琰爽朗一笑,露出一排过分白的牙齿,萧青梧恨不得拿锤子一颗一颗敲碎了,掠过她狠辣的眼神,他直接看向钱礼,“那就劳烦钱大人准备马车,送我们出城吧!”
钱礼怕胡嘉,更怕死,他没有丝毫抵抗,当即吩咐方捕头准备了马车。等萧青梧和钱礼上了马车,林琰纵身一跃,一甩鞭子,马车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