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看着我问道:
你说的那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艾玛,被你打败了。我无奈地拍拍手,举起手掌表示认输。JC到底是JC,这么快就看穿了我的目的。
周山依旧一脸严肃。他轻轻地说,三年前,我一个警校同学曾给我打电话,说他遇到了一个非常诡异的案子,跟你说的有点类似,我当时还嘲笑他想多了,但后来......
后来怎么了?
后来我的同学莫名其妙就失踪了,到现在还没找到。
顿了顿,周山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我那个同学是我在警校时关系最好的朋友,他失踪后,我曾经托关系翻阅过他调查的案子的卷宗。那个案子在他失踪以后没多久就结案了。
到底是个什么案子?我好奇地追问道。
一个在当地及其有钱的富商,因为年轻时乱来,结婚后一直没有孩子。后来,他不知道怎么想的,从很偏远的一个孤儿院收养了一个三岁的小男孩。卷宗上记载,男孩在十五岁那一年被送往M国留学,一直到十八岁才回来。
说到这里,周山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继续道:
留学回来的男孩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以前的活泼阳光变得沉默阴翳,总是一个人待着,而且时常在半夜外出。据周围的人讲,男孩的眼神极度可怕,就像是野兽一样。
野兽......我默念着,心道,相比较这个男孩,小薇的变化简直就是天使了。
一年之后,富商一家被杀,所有钱财被提前转移,手段极其老练——警方当时将目标锁定在了富商的养子身上,但随后没多久,就在当地一座荒山上发现了男子的尸体,法医检测是氰化钾中毒。
当时那个案子轰动一时,不出意外,就是一个养子人面兽心祸害养父母,随后畏罪自杀的惨剧。但我同学与他上司却认为,案子根本没有那么简单,甚至一度怀疑男子的尸体不是本人。当然,后来经过医学检测,对比男子在孤儿院时的各种结果,已经证明,死掉的就是本人。
所以这不是一个已经足够结案的案子吗?我不解地问道,还有什么可疑的?
当时我同学给我电话时,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周山道,但是后来我翻阅了卷宗,对比男孩的成长记录以及尸体照片后,我总有一种感觉,这个男孩前前后后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不会吧,如果男孩前后不是同一个人,富商自己会发现不了吗?而且最后尸体检测不也证明了吗?这也太离谱了吧。我不解地问道。
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周山道,我的同学在和我联系时说,他与他的上司在查案过程中遇到了极大的阻碍,似乎有一股很强大的力量在阻止着他们。后来他的上司就主动不再追查这件案子,再后来,我的同学就莫名失踪了。
那他的上司最后怎么样了?我问道。
两年之后,因为一些黑幕被曝出,畏罪自杀了。周山道,不过我始终觉得他们两个的失踪与死亡是一种牺牲,这背后有着一个特别强大的力量在操控着一切。这也是为什么我在翻阅卷宗后,不敢涉足这个案子的原因。周山略带惭愧地道。
人畏凶险,趋吉避害,没什么好惭愧的。我安慰周山道。
可你就不是,那天晚上,你为了拯救一个不相干的人,差点使自己陷入险境。周山道。
我那是没想那么多,早知道会是那样,也许我就会犹豫。我说,其实你说的这个案子,跟我目前的现状极其相似,我女朋友现在就宛如那个男孩的翻版一般,不过好在我女朋友性格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变化,还是那么阳光开朗。
周山推给我一张名片,名片背后写着一行小字,他说:“如果有什么情况尽快与我联系,后面是我的住址,紧急的时候,可以来我家找我。”
我收起名片,真诚地说了一声,谢谢,却在心里默默道:周山,对不住了,我找你,只是想从你嘴里得到一些信息而已,这件事情我是万万不会让你插手的。所以,你朋友那个案子,恐怕你也很难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推进性的消息了。
随后,我与周山又谈了许多关于小薇变化的事情,但有真有假。我不是不信任周山,更不是想误导周山,实在是这件事情已经涉及到狄舞家族的超现实因素,我不想它被扩大化——我只是单纯地想从周山口中得到一些信息而已。
与周山告别后,我驱车赶回医院,心中充满了忐忑与激动——那是对未知的恐惧以及打破未知、拨开迷雾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