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吗?
我缓缓地推开小薇,背过身去。我说,对不起小薇,我们已经不可能了,错过了,就永远错过了,你依然是那个纯洁无暇的小薇,而我,已经不再是我了。你很优秀,会找到远比我优秀的人。
不,我不。小薇倔强地再次从身后抱住我:“你知道吗?第一,当年我接替你的那个出国名额,是有我的苦衷的,我们完全可以再尝试一次......”
不用尝试了,他现在是我的人了。一个冷冷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心道,坏了,狄舞来了。
小薇一脸错愕地看看狄舞,再看看我,她并不笨,瞬间就明白了一切。
你的魅力不小啊,臭弟弟?狄舞戏谑地审视着我与小薇,看来我来的真不是时候,要不你们继续?我出去走走?
小薇一张小脸憋得通红,迅速地转身,仓皇而逃,长长的马尾在身后划出一道秀丽的曲线。
“狄姐,你来了”。“我是不是不该来?”“不该来的是她,我们已经结束了。”我违心地说了一句自己都不信的话。
你该不会认为我生气了吧?狄舞的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有人缠上我的臭弟弟,只能说明这个臭弟弟还是蛮优秀的,况且,你觉得我会怕你被一个丫头片子抢走?
当然不。我轻轻地说,狄姐除夕夜不陪家里一起吃饭吗?
有什么好陪的,家里年轻人那么多,多我一个少我一个有什么区别。狄舞不屑地道,本以为,我的臭弟弟独自一人,空虚寂寞冷,这才特意定了年夜饭,过来陪你,不过,我似乎不该来呦!
不得不说,狄舞是个很会揣摩别人心思的人。不知是为了酬劳我这两年来的“辛勤劳动”,还是说狄舞对我动了真感情(请原谅我的自恋),整个吃饭的过程,狄舞表现出了极好的耐心与温柔,一连串的晚饭设计,让我有了一种错觉:当我与狄舞在一起时,她才是男人。
酒足饭饱后,我与狄舞并没有回去。冬日的G市并不是太冷,我们顺着大街,漫步着,谈笑着。我攥着狄舞柔荑般的手掌,尾指轻轻摩挲着狄舞的手腕。
突然,狄舞猛地抽出了自己的手掌,另一只手摸了摸手腕,没来由地问了我一句,今天是几号?
我一脸的莫名,今天是腊月三十,除夕夜啊。我问你阳历几号?狄舞的声音略显颤抖,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
阳历?我也记不得了。我支吾道,春节前后,很少有人记阳历的吧,哦,对了,今天是1月24号。
24号,24号。狄舞小声嘀咕着,仿佛秋风中的一缕残花,不停地颤抖:快看看,现在几点了,快,快!
看着狄舞那有点变形的面容,我开始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对劲,连忙抱着她,一边轻声安慰着,一边抽空看了看手机:9点45分。
还有五分钟,还有五分钟。狄舞慌乱地四下环顾,用力挣脱了我的怀抱,拼命向前跑去。我连忙赶过去拉住她。我说,狄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
带我找个没人的地方,快来不及了,快!
要不我们先上车吧!
不,车子停得太远,时间不够,来不及了!这里是雨泾路东段,继续向东大概五百米有个岔路口,在那里右拐,有一片广场,今天是除夕夜,应该没有人在那里,我们就去那里!快!快!
好的。我奋力架起狄舞,向广场跑去,几百米的路程却仿似长征一般。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最后的一百多米,狄舞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我索性直接扛起狄舞,用尽自己最大的潜力,冲向广场。
还好,与狄舞猜的一样,空旷的广场上一片漆黑,并无他人。
我轻轻地将狄舞放下来。
此时的狄舞已经全然没有一丝平日里的美丽形象了,宛如一滩烂泥,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面容狰狞而扭曲,也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疼痛。
虽然诡异的情况在广场漆黑的阴影中显得愈加恐怖,但我知道,在这个时候,我是万万不能慌乱的。我强行压制住所有的疑问与恐惧,轻轻地安抚着狄舞:狄姐,没事了,这里没有人,你休息下,等下我带你回家。
走,走!狄舞粗鲁的打开我的手,口齿不清地吼道,大段大段的涎水从她口中溢出,如同一只饥饿的野兽。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狄舞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右手用力地按在了自己脖颈左侧。
是那个疤痕的位置!我回想起那天晚上,狄舞脖颈上,那条细细的疤痕缓缓裂开,随后一个肉包鼓起,扭曲挣扎后,一只血红的眼球迸发而出的场景。
难道那天我看到的不是错觉......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