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了签文的始末,他愈发生气,他和父亲闫勇都是奋战在公安第一线的人,家里的女人居然不相信科学,遇事胡思乱想,他狠狠地揉捏了那张纸团。
“妈,你们到底要说什么?”
“好,我跟你说,你跟珊珊的婚姻啊,目前刚刚开始家里就出现这么多事,之后更要注意,有任何不合适的地方你就......”
“就怎样?妈,珊珊是我真心娶回家用心爱护的女人,我不允许你们没有科学依据的情况下就胡乱往她身上泼脏水。”
“好,你现在就已经胳膊肘往外拐了,你忘了妈怎么照顾你长大的了,这么维护那个女人,你不记得,她婚礼当天那个行为,当着那么多人面摔杯子,她这是给谁难看?”王彩云难过地说着。
“你怎么还记得这件事?这事都已经过去了。”
“没有,我告诉你,这件事过不去,我一直记着。”
“对,我也记得。”闫勤抢着说。
“好了,跟你们真是没法说。我走了。”闫鑫说着就准备离开家,突然脑海中闪过张爱芬说过得那句话。
“姐,你过来,我跟你说几句话。”
闫勤走到他身边,“姐,这么多年你都没提过一句关于苗苗爸爸的事,你知不知道他的事,给我说说?”
“干嘛突然问他?”
“你告诉我。”
“我一点也不想提起他。”闫勤坚定地说。
“你这么多年不说我都没有问过,但是现在和苗苗那天走失有很大的关系,我审讯的那个犯人今天又提起来,让给你说一声苗苗爸爸要见她,我觉得没必要突然提起来一嘴这个话吧,越想越不对劲,就问问你,所以你知道什么一定要告诉我。”
闫勤怔怔地楞在那里,没有反应,闫鑫看不出是那种神态,这张熟悉的脸慢慢地变得陌生,她的表情里充满了惊讶、惶恐、厌恶,还有一点欣喜,交汇在一起,使闫鑫对于“姐夫”愈加好奇。
“记得,想到什么,告诉我,也别擅自带孩子出去见什么人,这都跟案件有关,有情况就给我打电话。”闫鑫摆摆手离开。
......
闫勇已经顺着家门口的路走到了L城的中心河滩,河滩上有许多垂钓、闲谈、慢跑的人,他一边走一边悠哉地欣赏着岁月静好的一切,他的心里满是成就感。走在一处浅滩位置,身边一位垂钓者很奇怪,别人都坐在马扎上,只有他站得笔直等待着鱼上钩,他就像一尊雕塑一样稳稳地在河滩扎住。
“你这个姿势很久了吧!”闫勇问着。
“不久不久。”垂钓者悠悠地答着。
“坐一会儿吧。”闫勇指着马扎。
“我的鱼会跑的。”说完垂钓者转过脸冲闫勇笑了笑,闫勇也回敬了他一个微笑。
“钓了几条鱼了?”
“1条。”
“是腹中有子的鱼吗?”
“不是,是雄的。”
“那您老真是厉害!”闫鑫竖起大拇指高兴地说着。
“哪有哪有,谬赞了。”
“那您继续,我就不打扰了。”闫勇识趣地打算离开河滩回家。
“来了,就聊一会儿嘛。”
“怎么了?”
“别装,前两天你的外孙女苗苗的事,为什么要阵仗那么大抓捕,你别忘了,她的身上永远流淌着谁的血液。”
闫勇的表情已经僵住,他并没有继续理会,只是面部颧骨的肌肉轻微抽搐了两下,然后就离开了河堤,往家里走去......
夜色一点点吞噬着原本晴朗的天,很快,秋风秋雨就席卷了L城,已经坐进车里准备回家的葛珊珊手握着方向盘,看见雨瞬间瓢泼而下,她只有待在车里等待着雨势逐渐减小再回家,落寞在车子内蔓延,钻进她的心里,她第一次觉得婚后的日子比之前更寂寞,下班这么久连一通关心的电话都没有,原来自己的母亲也会打好几个电话关心她,可是此时,她老公闫鑫却正在自己父母家幸福地享受着晚餐......她不紧又陷入了思绪的死循环中,胸口比之前更闷了,她打开汽车调频,车内瞬间环绕着孙燕姿的《雨天》,她调整着呼吸,闭起眼睛静静地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