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原有旧班的臣子中选择任何人都不行,所以只能等此次铨试过后,从刚上金榜的贡士中选拔是最妥善的,一来他们初入仕途并没有任何势力,二则现在这些卫队选择的人必须直接听任于自己。所以汉帝不假思索的答道:“此事暂缓吧!至于金吾卫就暂时交由龙虎卫的长孙将军善后,等铨试过后,朕会亲自过问。”
荀谋没想到皇帝竟然会有这么一招,只能灰头土脸的站回朝班中。
而刑部和大理寺二司想的却是魏王这件案子该如何处理,毕竟魏王刘诩贵为皇子,审判出什么样的结果,对自己必然都是不利的,于是刑部尚书崔皓出列道:“圣上,魏王谋逆一案,此事事关重大,如今审判同党是重中之重,而魏王谋逆已然坐实,所以还是请圣上定夺如何处置魏王?”
汉帝长舒一口气,淡淡的道:“刘诩贬为庶民,囚禁天牢!其妻女贬回陪都太原,无朕之诏令不得私自入京。其余的逆贼同党三司会审之后,就将一应名单交给朕定夺吧!”
午后,京都忽然下起了不可多见的瓢泼大雨。可是即使是这么大的雨,刘诩却再也看不到了。天牢是专门关押皇孙贵胄或者达官贵人中犯死罪的死刑犯,只要是关押到这里的人,那只有等待圣上赐死了。
『潮』湿阴冷的铁牢内,三面都是密不透风厚墙,面前是一根根手臂粗地冷冰冰的铁棍围成,屋内只有一张一人见长的木床,处处可见蛇虫鼠咬的痕迹,而更让人难以消受的是那种透骨的阴冷,昏暗的牢狱内,仿佛身在梦中,这是刘诩一生中最凄惶的时刻。
刘诩坐在木床上,蜷缩着身体双手抱膝,浑身哆嗦着,分不清那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刺骨的寒意,他目光呆滞地看着『潮』湿的地面。
突然牢房的走廊传来一阵阵的脚步声,刘诩听见像是失了魂一样的往铁栏跑去,正准备喊出声的时候,那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御史大夫杜宗庭,昔日的故人、下属、盟友,如今的叛徒、仇人,刘诩失望的瘫倒在地,满眼透『露』着愤怒、绝望。
杜宗庭在刘诩的牢房前停住了脚步,他一挥手示意身后的随从退下。他看着眼前这个失魂落魄的王爷,自己曾经的旧主,心中一阵酸楚,甚至有一丝的悔意。杜宗庭想开口说点什么,可是又该怎么称呼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王爷呢?又能说点什么呢?思忖半天,于是声音颤抖着打破了沉默:“王……爷!还好么?”
刘诩恶狠狠的眼神,似乎在这一刻就能将杜宗庭生吞,刘诩没有说话,只是睁大双眼瞪着他,似乎想要把他这张脸深深的烙在自己的心里,等来世的时候还要找他报仇。可越是这么想,刘诩心头的怒火越加难以抑制,气血上涌的那一刹,他冲到铁栏前冲着杜宗庭歇斯底里的怒吼:“滚……”
杜宗庭眼圈泛红,“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继而扑簌簌的掉下泪来,哽咽得说不出话,只能不住的磕着响头。
此刻的刘诩似乎也动容了,他也泪流满面,痛心疾首的吼道:“为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