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瞒不了您!可光看书也没什么意思不是?园中百花盛开,有些还是宫外送来的珍稀花草,都是南边差人进贡的!”百里琴忙搀着另一边。
太后走了几步,却又不肯出门,只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了,捧着杯茶抿了一口,转头问嬷嬷:“听说容家那丫头回乡了,这几日没法进来,是不是?那丫头叫什么来着?”
嬷嬷轻声道:“容家来人说,他家小姐要回晟州尽孝哩!想着以后也没法再来了。”
太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尽孝好,尽孝好啊!那丫头性子烈了点,倒也是个直言快语的,在宫里也不大合适!”
嬷嬷没有说话,抬眼和百里琴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百里笙自从在青玉殿闹了一场,被禁在宫里足不出户,可宫墙挡得住人,挡不住声音。
不出几日,宫人们大多都晓得,笙公主整日在院里舞刀弄剑,说要拔了容家小姐的舌头。
从那时起,容家小姐就不常进宫了,没几日就有信息递进来,说要回晟州老家探亲。
而这消息是礼部尚书容秉书亲自差人送的。
这哪里是探亲,分明是避祸!
百里琴暗中上了心。可青玉殿一事怎么想也牵扯不到容素身上,充其量就是萧国公主举止冒犯,百里笙气不过才找皇后讨公道。
能气得五公主去搬皇后这尊大佛,满宫上下也没几人。
太后向来不喜笙公主那暴虐的性子,可也对这位初来乍到的异国公主心生担忧,尤其听说百里殊公然护人,更是着急上火,觉得后宫要出一个祸国的妖姬了,一大早就差人去了秋阑宫。
百里琴虽然也劝:“太子殿下慧眼识人,他看重的人必然不是什么无矩的。”可太后只消幽幽一叹,她就知道多说无益。
太后只说了一句:“当年对于先帝,我何尝不是这么想过的……”
先帝独宠一人,到死都念着那贱人的名字!结果呢?他眼睛还没阖上,自己的一对亲生骨肉就被送到萧国,成了生死都要仰仗他人的质子!
她早年不争不抢,临到半截身子入土了怎么能坐以待毙?
这种事情她这一生,不想再看到第二次了。
百里琴从小长在益寿宫,自然对这些心知肚明,当下拿起手边的书册来读,这才将老人过往的哀伤抚慰平了。
见太后喝了口茶眉间舒展,百里琴松口气,起身将殿门打开,正巧遇见个小宫女慌慌张张跑来。
“怎么了?这么莽撞,别又让太后她老人家受着惊吓!”
百里琴蹙眉往房内瞧了一眼,见太后乐呵呵同嬷嬷说笑,忙拉了宫女出门。
小宫女识趣地压低声音,满脸为难:“不好啦琴公主!院里打起来了!”
“怎么会打起来?”百里琴脸上惊愕,腿脚仍然没有动作。
院里游玩赏花的都是世家贵胄家的小姐,克己守礼的,怎么会打起来?于是改口又问,“谁和谁打起来了?”
“还能是谁?当然是苏家那个!”
还能有哪个苏家!百里琴突然明了,除了时任户部侍郎的苏家,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