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先下的一切:主子怎么又不正常了?前一秒不是还在怀疑梁小姐别有企图,怎么现在居然拿出了她的手帕,难不成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冷言下意识往窗外看去。
自从亲眼见到梁安夏跟随华晟左右,冷言与冷锋是一次又一次被华晟异常的表现而刷新对他的认知。要知道,无论是那种身份的华晟,冷言所知皆是自华晟懂事起,向来不让女子近身,就更别提亲手拿着女子的贴身物品,哪怕是幼时关系甚好的表小姐。
难不成外边正在下红雨?唯一能近身的女子,或者说他们快要有主母了?
冷言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甚至忘我地趴在窗户上使劲往外看,企图看到一丝异象。
“冷言,你在做什么”,冷言真实的性子一向比冷锋和冷羽跳脱,但只要是在华晟面前,多少都会收敛许多,如今明目张胆地表现出异常行为,华晟语气中不由得带了一丝责备。
“属下知错,请主子责罚”,听到华晟出口训斥,冷言才意识到自己不仅在揣测主子的想法,甚至还被这个看似不可思议,偏偏又有迹可循的想法影响,并因此做出了失礼的行为。
“下去吧”,华晟才不知道冷言此刻内心的激荡,见他状态不佳,便让他退下了。
不得不说,冷言,你真的开始接近真相了!
今日一早,夏竹实在看不下去自家小姐老是将自己闷在屋里,便提议出门逛一逛。
想着此前大多时间都是在逃命,如今华晟伤势已经稳定,既然来了徐州城,岂有不逛之理,骨子里贪玩的梁安夏犹豫片刻后便点头答应了夏竹的提议。
徐州比不上京城厚重,也不似洛阳那般繁华,石板街两旁的小贩却个个生龙活虎,卖力吆喝的样子成功逗笑了梁安夏。
“掌柜你就行行好,救救我孙子吧”,不远处的药铺门口,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正跪在药铺前不停地磕头,旁边围观着一大群百姓,却不见一人出言相劝,让梁安夏不由得好奇起来。
“夏竹,去问问怎么回事呢”,停在一旁看了会儿,梁安夏见老夫人额头都开始红肿起来,却还是无人出面,便忍不住开口让夏竹上前打探。
徐州城民风淳朴,夏竹不一会就打探到了事情的始末,“小姐,这位老妇人姓范,这里的人都叫她范老婆子,是个可怜人。去年冬天,范婆婆儿子和儿媳上山打猎的时候都摔死了,只余下一个两岁的幼子。如今小孙子生病了,范婆婆一把年纪实在谋不到生路,也拿不出钱财买药,只得来求药铺老板发发善心。不过听旁人说那病不简单,得费上好些名贵的药材,药铺里能有什么好药材用作救济施舍穷困人家的,所以这药铺掌柜便迟迟不露面,范婆婆不肯放弃,便在此长跪呢”
梁安夏听后,不但没同夏竹一般感叹,反而双眼泛光,一脸兴奋。虽说跟着华晟南下自由了不少,但一路上都得顾着躲避杀手,梁安夏做得最多就是替华晟配药,偶尔替玄衣卫治疗一下刀伤、剑伤,其他病症却一直找不到机会实践一番。所以,对梁安夏而言,范婆婆孙子的病,正好是个难得一遇的好机会。
思及至此,梁安夏带着夏竹穿过围观人群,一起扶起了还在跪地磕头的老妇人,“范婆婆,药铺掌柜也不容易,要不您带我去看看您的小孙子吧,小女曾跟着家母学过医,或许能帮得上忙”
范婆婆瞧着梁安夏一身精贵的打扮,也不像是个江湖骗子。再说了,她岂会不知道即便是她跪到死,药铺掌柜也帮不了忙,如今有人愿意出手相助,她只能抓住了这唯一的希望,并暗自祈祷上天保佑她可怜的小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