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原来是朝廷派人来要我回来。”
“哈哈...”只见杨恽大笑起来,指着公孙彧说道:“还是公孙医师机灵,想到此法。”
公孙彧忙说道:“我也是听闻匈奴人比较迷信,主要是一直都相信苏大人仍在北海牧羊,因此才想出办法,不想却解救了苏大人。”
苏武也笑道:“公孙医师不但医术高,人也有计谋,确实是人中龙凤。”
“过奖啦,苏大人,那你当时为何不劝李陵一起归来。”
苏武沉默片刻,还是长叹一声,说道:“劝了,不过他却又难处,他说今足下得归长安,名扬匈奴,功显汉室,虽古史所载,丹青所画,也不能胜过足下,但恨陵不能追随左右;陵虽不才,假使朝廷稍宽其罪,保全老母,陵亦当效春秋时曹沫劫盟之事以洗大辱,此乃陵所念念不忘之处;今家族被诛,为世人所耻笑,陵又何所希望?彼此异国,从此一别,更无相见之日了;说完大哭一场,而后便高歌一曲,经万里兮度沙漠,为君将兮夺匈奴,路穷绝兮矢刃摧,士众灭兮名已颓,老母已死,虽欲报恩将安归?”
说到这里,苏武已是老泪纵横,大家也跟着一起抹泪。
过了片刻,杨恽又问道:“听家父说,后来大司马大将军霍光和左将军上官桀也曾派人去接李陵将军,怎么没有接回来呢?”
苏武摇摇头说道:“我刚来时也将李陵的情况跟大司马大将军和左将军汇报过,他们要我作书给李陵,劝他回来;我知道李陵降胡已久,家族被诛,更有何面目回来,且与我诀别时,曾将自己心事说出,观其语气,已是无意回来;但是大将军和左将军他们跟李陵的关系也是很好,一心想招他回来,便派李陵故友陇西任立政等三人,命其前往匈奴,借着奉使为名,暗地示意李陵,请其归来。”
说到这时候,苏武但觉口喉燥干,便喝了几口温水润喉,又接着讲述:“任立政等三人到了匈奴后,照例也入见单于,单于也是置酒宴请汉使,并命李陵、卫律皆侍坐两旁,任立政三人虽然得与李陵相见,却因当着大庭广众,不便私语,只得频频以目注视李陵;李陵会其意,过了数日,也携牛酒来到汉使营中,邀请任立政等三人宴饮,当时卫律也跟着一起同来,这让任立政他们几人说话很是不方便,于是只好以饮酒为名,将卫律灌醉;见到卫律醉醺醺的样子,任立政也装醉,借机跟李陵说道,皇上登基时便大赦天下,现在的皇上年少,朝廷之事皆由大司马大将军霍光和左将军上官桀决断,说到这里任立政看李陵有什么反应,李陵当然知道任立政所指何意,他年少时便跟我、霍光和上官桀都是好友,看到喝得不省人事的卫律,李陵便斗胆问道,霍子孟、上官少叔现在可好,任立政便趁热打铁说道,他们二位嘱吾来请少卿即归故乡,勿忧不得富贵,强似在此称王,李陵却叹道,归国固是易事,但恐再受耻辱将如之何?李陵话未说完,忽见卫律醒来,立即住口,谁知末后数语,已被卫律听到,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