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司马迁后,公孙彧的心有点空落落的,特别是夜静更阑一人在密室里面整理医简时,更是非常想念,想到假如有他在身旁,自己遇到什么难处就可以找他帮忙,如今斯人已去,空悲切。
又一年过去了。
征和四年,春节刚过不久。今年的春节天气比较寒冷,傍晚,雪还一直在下,公孙彧他们早早就关门,正准备躲进密室去整理医简。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进内院,易素素忙跑出去开门,一看,原来是她的义兄许广汉。许广汉已经有四年没来长安了,这次是随昌邑王刘髆进京给老皇帝拜年的,趁着空闲过来博济医馆看望公孙彧和义妹易素素。
公孙彧忙温酒招待许广汉,见到只有他一人过来医馆,忙问:“广汉兄弟,就你一人吗,怎么曾护卫没有一起过来?”
许广汉喝完一口热酒后,神色凝重地说道:“曾护卫去年因病去世了,他临走前还在提起博济医馆,还在提起你帮他治伤,说你是他遇到的最好的医师。”
公孙彧听到曾登耀也离去了,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哀伤,想想这几年,去世的、离开长安的,身边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便大叹一声:“你以后要经常来长安看我们,当初医馆热热闹闹的,现在就只剩我和素素;听说昌邑王的舅舅一族都被诛杀了,李广利那杀猪佬也投降匈奴,我以为昌邑王不敢再来长安了,想不到今年却破例还过来拜年。”
许广汉也叹道:“世事难料,本来昌邑王以为太子之位离他很远,故他一直都乖乖地呆在封国里面享乐,什么都不理;谁知太子出事了,他又看到希望,但他舅舅又帮他瞎忙添乱,弄得他现在又没戏了,但就是没有希望他才想起要过来跟他老爹拜年,看看他老人家。”
“皇上也年老了,也不知道哪天就升天了,因此昌邑王此时多来看他也是人之常情。”
许广汉摇摇头说道:“还不知道到时谁先走呢,前几天见过皇上,那身体壮得像牛一样,而昌邑王自从他舅舅一族出事后,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经常生病,因此我们在护卫他时都是很小心的;皇上说过几天还要去东莱寻仙,并要求昌邑王陪伴他一起去,看来我们也够呛的,这样来来回回够折腾的。”
公孙彧一听又要寻仙,直摇头叹道:“现在皇上正事都不做,就知道寻仙,看来他寻仙之梦不死啊,还有谁跟着一起去呢?”
“听说燕王刘旦也一起去,这个燕王自从太子出事后,就蠢蠢欲动,觉得太子自尽了,二皇子又早逝,下来就应该是三皇子的他。”
公孙彧本对这些王子谁做太子的事是没有感兴趣的,既然许广汉在提起,因此也问道:“广汉兄弟,你经常跟这些王爷们有接触,你觉得谁当太子最合适。”
许广汉一听到这问题,忙压低声音道:“大哥,这些话是不可以乱讲的,不过今晚在家里面没人,说说也无妨;燕王刘旦虽说按顺位是他最合适,不过他人太过外露,他以为他老爹是傻子啊,谁不知道皇上是厉害的角色,看得出皇上不喜欢他的,估计他没戏;接着就是广陵王刘胥,这个广陵王为人奢侈,喜好游乐,行为举止毫无法度,皇上更加不喜欢他;最可惜就昌邑王,本来最有机会就是他,他母亲本就是皇上的宠妃,舅舅又握有兵权,谁知给他舅舅和刘屈氂那厮给坑苦了,本来想如果他能立为太子,我们也可以跟他一起进京,这样就和你们近点,大家也可以有个照应。”
许广汉说完一直在摇头叹息,公孙彧忙安慰道:“其实在昌邑国也不错的,那里也是物产富饶,人民的生活水平也很高的,不一定比长安差;听你这样分析,那最有可能就是钩弋子刘弗陵。”
许广汉笑而不语,一旁的易素素忙说道:“弗陵还这么小,立他为太子是不是早了点,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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