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再也没有任何衍生。
对于一个从小听惯了争吵和疏离的孩子来说,比起做一些表面逢迎,她更是愿意从小冰封着内心,自然少给亲密。在这所谓的家庭里小心翼翼地生存。她没有能力打破改变这样奇妙组合,自然也不愿意委曲求全。
至于从来不叫他们爸妈这件事。也是我五六岁时,最悲痛的记忆。
当时爸爸为了结婚,将我送去小姑家,让我改口叫他小舅。那是我至今记忆深刻的秋天,那天的雨比冬天还寒冷。在小姑家大堂,爸爸把我拽到小姑,小姑父面前,生硬地推着我“以后叫小姑妈,叫小姑父爸,喊我舅舅。听到没?”我只记得当时感觉有点不知所措,听到这样的要求,自然不愿意去应答。只是瞪着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什么也没说。我想大概是从那时候开始,我总是习惯性地不说话,一直不说话。这样似乎就可以避开所有问题。
在小姑家,我一个星期都没有说话,最后小姑父把我送回了家。在家里,我第一次见到了这个“继母”,从她举止言谈间,感觉出是一位很厉害的人。那时候不知道她是取代我妈的。
爸爸当时介绍我用得是侄女的身份。我的户口也至今都留在大伯的户口簿里,亲子关系一栏永远是“侄女”。刚上学时,每次需要带户口本去学校时,我总是小心翼翼的,能被发现并且议论对我而言只能有一次。
不说话就不会引起任何问题,这是我从小就学会的道理。
后来,爸爸和她结婚了。结婚那天,她坐在床上很漂亮。我一直靠在门上死死地盯着她看。据说她当时并不知道我是爸爸的女儿。毕竟为了结婚,家里翻修了一遍,关于我妈妈的一切都被丢弃了,丝毫不剩。我也像是被毒哑了,扮演着祝福的亲戚角色。
婚后不久,他们两个就搬去了上海。除了过年那一个星期待在家里,其它时刻都没有回来过。
我像一个孤儿,跟着爷爷在湿地湖生活。那些日子是我除了偶尔孤独意外,最幸福的时刻。那些平平常常,安安静静的时光里,在爷爷的照顾下,我又开始说话,开始感受世间的美好,重新开始,被大自然治愈。也相信只要还能感受,即使一直孤独。
她知道我的身份以后一直很不喜欢我,表现的简单直接。从吃饭看我的眼神到早晨起床的骂骂咧咧。还有对我所有行为的不满。每年那一个星期,我都紧记我“哑巴”的身份,不喜不怒安然挨过。
上四年级时候,她怀了弟弟,我被召唤去了上海,成为了“菲佣”,除了上学,我所有的时间基本都是陪安晓宇。我对这个弟弟最喜欢了,从还是婴孩起,只要看到我笑,总是也咯吱咯吱地笑个不停。特别听话,哭闹的时间很少。
也是在那几年的相处中,她也渐渐接受家里有个我,不过在我心里,和他们之间的生疏永远也无法消失。
终于,上海不给异地高考,我只能回到户籍地。也就是爷爷身边。这个消息在我听来是不亚于中了五百万的幸福。一定是天上那位听到了我年复一年的内心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