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一直不知道我病情的具体情况,感觉出我不会具体应答。晾我在一旁吃饭,和露露面面贴头的询问着我的一切。
有一些人需要被特别照顾,当他们被关心同时,也在小心翼翼守护那份温暖。我多么希望我和你们一样。一样到你们感受不到我的不一样。
晚上回到家,吃饭的时候,爷爷一句话都没说,气氛一点都不对。
洗完澡下楼,爷爷倚着椅子,神色很是落寞。见到我朝他走去,忙着起身朝厨房走去,拿出我的药,缓缓放在桌子上。示意我坐下,又转身回厨房倒了一杯水。我想一定是昨天晚上我的情况吓着了。
“我没事了!昨天晚上是我白天没注意,有点疯。”爷爷是个心知肚明的聪明老人,即使已经80岁了。得先说实话才行。
听我说完,把药和水往我这边推了推,示意我赶快吃掉。
“药随身带一份,万一有什么特殊情况好应付。”爷爷叮嘱着。
我用力地点着脑袋,指了指挂在门口的包“那里,还有我书包里都备了,昨天晚上是你太紧张了,其实根本不需要打电话给周叔叔。多缓一会就好了。”
这颗剧烈运动的心脏像颗定时炸弹,偶尔响起警报警醒着我,和我身边的人事。随着我的成长,它并没有因为多次治疗而越发安定。
我经常用左手按住右手的脉搏,感受它每一次跳动,剧烈的就像是我也和鹿鹿一样,在拉拉队人群中跳舞,和余先生一样在操场上奋力奔跑。偶尔也会按着乔安的脉搏感受着她的生命。静静的,缓慢的,跳动着,一点也不热烈,很是安逸。
我嬉笑着推爷爷进去睡觉,八十岁按书上来说应该颐养天年,现在除了干活还要照顾我。不能异地高考的上海,于我而言没有多重要。这里才是舒服和寄托。
一夜无梦的夜晚醒来,是我开启一天最好的状态。吃过饭,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学校。垮上自行车,掏口袋的时候,发现口袋里多了一份药。我知道,一定是爷爷塞得。经常故作若无其事,想遮掩着一丝苦痛,好让旁人视我如常。但总有爱你的人小心翼翼,忧思在心。
上一次剧烈跳动已经久远的不记事了。这种真实地活着,感觉如此幸福。经常想着:不能局限一隅之地,无数未知的事情,应该可以摸着石头过河试上一试。开启我的广阔天地。
那时起,冒险的梦像雨后新芽,疯狂地生长。
后来和余先生夜聊登山趣事,他说走在我身后的时候,心里有无数个冲动,想背起我往上爬。听来瞬间感觉身后饿狼虎视眈眈之感,惊得冷汗。如果那个时候背我的话估计心脏病当场发作。
感情这种东西当时我丝毫不会想要,毕竟作为一颗炸弹,怎么会去伤害别人。至于后来嫁给余先生,那是因为这个聪明的医生来了一招温水煮青蛙,水到渠成的让我成为他的太太。十年时间旁人听来或许不久,于我而言像是半辈子那么久。有个男人半辈子都呆在你身边,他不就是你的先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