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多亏了黄太医,”这头的双亦在黄太医开好了方子后,接过方子连看也不曾看一眼,就收了起来,将一柳黄的络子塞在黄太医手上,笑道:“总劳了黄太医跑趟,我们主儿前些日子还念叨着好久不见黄小姐了。”
等着黄太医将络子收了,双亦这才笑道:“前些日子王妃娘娘新得了新奇的小玩意儿,都是些花花草草的,有一种名儿叫六月雪,现下正是开花期,王妃娘娘正想请了各府上的千金来看个新奇,到时候也还请黄小姐赏光。”
一听这话儿,黄太医就觉得收着的这络子有些烫手,这位小王妃,虽是年纪小,可这心性真不愧是由陛下点了名儿道了姓的八王妃,可真是将他的软肋拿捏得死死,当下也应承下来:“舍妹向来喜爱这些花花草草,想必听到这话儿,必然欣喜不已。”
双亦又与黄太医客套了几句,才转身准备回去。
而这边儿的昭华,等了半晌,才像是想起来跪在地上两位姐妹,道:“既已知错,便看在徳纯是在不知情的情况犯的错,也属实无意,”昭华瞧着那二人,又转了话锋,接着道:“但,不管有意与否,八爷的子嗣确实是折在了徳纯手里,那便由徳纯日日念经诵佛,抄写经文,为这孩儿超度,需了七七四十九天,才方显诚意,”昭华扬了尾音,道:“不知徳纯,你可愿?”
到底只是打压了一下,听了这话儿,书音也算是松了口气儿。
“妾身愿吃斋念佛,为其超度。”
“起来吧。”昭华勾了勾唇,等着这二人起了身,才慢悠悠站起了身,在座的几位庶妃见状,也忙起了身不敢继续坐着,昭华似笑非笑又道:“本想着让黄太医为徳纯瞧瞧,但不曾想竟出了这档子事儿,”昭华指尖拂过玉珏,笑道:“不过我瞧着也不用黄太医瞧了,既觉得烦闷,需摆了冰盆在屋里消暑,”昭华顿了顿,才又接道:“念经诵佛也需心静则诚,摆在外头倒也起不了什么作用,直接将冰盆挪入内室里,好解了徳纯的烦闷,能好生静下心来念经诵佛才是。”
这话儿这般一撂,昭华便带着人走了,也不再理会变了脸色徽音。
等着所有人都走了,书音只看了眼徽音,这回是连话儿也懒得劝诫了,劝不动的人,只有等着撞了南墙才懂得学乖,扯了张曾经的虎皮,却妄想着这浸了岁月的虎皮能唬得住敌人。
书音也离开了,偌大的屋里就剩了徽音与在一旁大气不敢出的素鸢。
外头嘈嘈杂杂的音儿传来,像是要染了些人气儿。
徽音就看着那些人搬着十来个冰盆都放在了室内,那为首的是个婆子,等着都安置好了,那婆子才行了礼儿陪笑道:“侧妃娘娘,奴婢奉了王妃娘娘的令,给您送了些冰盆来去去烦闷意,您且宽心,王妃娘娘心善,这些冰盆都由王妃娘娘份例里出,会日日给您换了新的摆上,”奉承的姿态却是嘲讽的话儿,那婆子又道:“王妃娘娘的恩赐,您得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