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小皮孩揍得屁股开花。
“娘,娘。”
阿绣赶紧将她拉住:“都是些不知事的小孩子,跟他们计较做什,反而将自个儿给气着了。”
阿绣说得有理,可常氏就是气不过。
“谁特娘的在后面编排我儿子,要是被揪出来,我非撕烂他的嘴不可。”
常氏叉腰,一群皮孩子大字不识一个,她可不觉得是他们能编得出来这些玩意,肯定有人在后面教唆。
几个毛孩子已经跑远,常氏放了狠话以示警告,要是再让她听到那些顺口溜,便拿着竹条去他家喝茶。
因着早上的事,常氏的脸色一直都不见好。
可回到家,看见儿子回来了,又立即挂上笑容。
“添儿,饿了没?娘这就准备做饭。”
婆媳俩外出洗个衣裳,回来收拾一下也差不多时间了。
宋添摇头,见常氏准备去柴房那边,叫道:“娘,下午有空,你弄张草垫子吧。”
“草垫子?”常氏有些懵:“儿子,你要垫子做什?床睡得不舒服?”
“没有。”
宋添扫了眼准备晾衣裳的阿绣道:“那竹床太硬,翻来覆去吵得我不安生。”
常氏一愣,明白儿子的意思后掩嘴笑了起来。
“知道了,是娘的错,倒没有考虑那么多。”
昨日还吵着闹着不睡一屋,今儿个又关心起媳妇来了,常氏一扫先前的阴霾,乐呵呵的。
宋添被她笑得有些不自在,转头回房里看书去了。
晚上,阿绣躺在软软的竹床上,总算安心了。
旁边的人跟她想的一样,端着一副不好相处的样子,却并不是那些无情无义之辈。
日子就这么过了三天,春耕的假期已至。
这日早上,宋家早饭结束,四个男娃就得准备去高滩村进学了。
宋三才今天没出门走商,他跟王氏一起,要送儿子去拜师蒙学。
启蒙入学十里八村也算一件大事,交束脩还是次要的,首先要做的是拜圣人。
王氏专程向婆婆要了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腊肉,再拿几个鸡蛋,抓两把红枣,供礼便成了。
康哥儿着八成新灰蓝圆衫,脸上的鼻痕也没有了,一张脸被王氏用巾子搓得通红,临走时都没有恢复原有的小麦色。
今儿个要入学,后辈们都收拾得很干净整洁,将书篓背在身上,看着跟村里的娃娃不同,有那么点读书人的样子。
阿绣手里拿着书篓,举好给宋添背上。
“都说我自己来了。”
宋添还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儿。
阿绣微微一滞,几天相处下来,她也明白这人就是一张嘴,遂也没将这些话往心里放,还默默为他整理衣角。
买回来的小媳妇还真有了点小媳妇的样儿,宋添不知怎的就感觉有些别扭,接触到母亲含笑的视线,他又有些恼了。
倒不是恼身边的人,而是恼常氏。
外面的人笑他取不上媳妇,娘亲就去买个小媳妇,明摆着惹人笑话。
其实外面那些闲话宋添并没有放在心上过。
“我儿,路上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