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云,这里到底怎么了?”
“夕云?”
夕云早就没了踪影。
她总归是来自深渊的邪神。
只要来自深渊,来茵蒂斯就有办法引开她。
“先别管她了,情况有些不对。”
季清歌看着远处的群山,转头问宁云,“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不知道。”
宁云其实认得山和树,但他从没见过那些刻着“炎”字的宅院。
“啊,你们。”
忽然,一道陌生的女声从众人背后响起。
季清歌和杨凡被吓了一个激灵,当下回头和那人拉开距离。
那是一个穿着百褶裙的女子。
妖异,奇美,只是眼眸中有着一层化不开的迷蒙,让人看了分不清真假。
“他在等你们,快跟上。”
她颔首示意,随后撑起白色的纸伞,向着远处的府邸走去。
周遭起雾了,遮住了不知从何而来的阳光。
“什么情况?幻觉?”
杨凡警惕地看着她的背影,正要和季清歌商量,就看到宁云提着手杖,大摇大摆地跟了上去。
“哎!宁云!”
“你等等!”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二人乱了阵脚,只能跟着前面的宁云,一股脑往前冲,却只能失去方向,连同声音一起消失在迷雾里。
世界安静了。
宁云跟着前面的姑娘,沉默不语。
“你叫什么名字?”
在路过一片,泛着微光的花田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问她。
姑娘没有理她,只是带着他,踏着鹅卵石铺成的小径,往前走。
“你认识这些花吗?”
宁云并不在乎她的无视,一边跟着她,一边对她说着絮叨的闲话。
“这些花是一个很贪心的人,和她丈夫一起种的。”
“最边上那些紫色的,叫眼罗。”
“有剧毒,但吃了能生发,每年有好多秃子专门过来采这种花,每年这里要死好多秃子。”
“再往东,那种矮一点,深褐色,最丑的,叫槐怜。”
“捣成汁,抹在脸上,能润肤,是那个人最宝贝的花。”
“北边的那些个,细细碎碎,五颜六色的,叫胚团。”
“除了谷地深处那群需要易容的狐狸,没人喜欢那个东西。”
宁云跟在她后面,像是许久没打开的话匣子一样,说个不停。
“还有那种轻飘飘的,一吹就散的花,叫什么来着...”宁云其实记得,但他还是苦恼地摸着后脑勺,“松决?廉朋?田青子?化灵...”
“腔图?红离?百固?铜装?”
“捻尘。”
大概是受不了身后那人近乎荒诞的猜测,沉默的女郎终于说话了。
“冬符子,捻尘花,入药,安神。”
她的声音比宁云的预想要冷冽太多,事实上,她的容貌,也让宁云一阵恍忽。
是故人。
他的故人。
“好久不见。”
似是忘了曾经的过往,宁云看着慢慢转身的女郎,莞尔一笑。
“阿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