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祝晓敏急忙摆手:“不不,不用,我可不急。”
售货员又低低的笑,向陆明峥的方向瞟一眼,撇嘴:“谁让你不认?”
因为就不是啊!
祝晓敏叹气。
陆明峥听着两人嘀嘀咕咕,并不知道说什么,直到从供销社出来,才问:“怎么我觉得你和她很熟。”
祝晓敏点头:“这里我来的多,一来二去就熟了。”
这个地方,谁来的能少?就她能和人混熟了。
在这里呆了六年,供销社他也经常出出进进,和售货员属于都知道对方是谁,却又算不上认识。
陆明峥不是很能明白,倒也佩服她这个能力,点点头,向她打量一眼说:“刚才柜台上没有好看的花布,回头去县里看看。”
“干什么?”祝晓敏睁大眼睛。
陆明峥说:“天快冷了,再有几个月也要过年,买块花布,你做件棉袄。”
祝晓敏眨眼:“你还有布票?”
上次他可是把布票给了她的。
陆明峥愣怔一下:“你……你用了?”
“是啊!”祝晓敏点头,见他一脸错愕,知道他不信,叹气说:“这一年下来,大家衣服都破了,去年没有布票,是诗文把被子里子剪下一块,勉强补了衣服,今年总要给她补上,衣服也要好好补补。”
所以那些布票她是计划这么用的。
陆明峥默然,隔一会儿问:“往年你们帮我们补衣服,都是这么做?”
祝晓敏笑笑:“有时候有布票,就扯几尺用新布,实在没有,就从别处剪来用。”
这个时候的农村人,衣服大多破旧,大多数人也没有布来补,就那么破着。
知青们条件好一点,隔一年,还有人能做得起一件新衣服,可旧衣服也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只能勉强保证衣服的完整。
像祝晓敏,来的时候,除了身上穿的,还带了两件衣服,可是几年下来,只有当初那条蓝色的裙子没有舍得动,另两件穿到破了没得补,索性就剪了,捡结实的地方剪下来,给别的衣服做了补丁。
陆明峥点点头,不再说话,隔一会儿,才低声说:“怪不得,我有一件衣服,里边的补丁看着眼熟。”
祝晓敏笑说:“是诗文手艺好,把补丁打在衣服里边,外边看不大出来,要不然你会看到好多人用同一种补丁。”
陆明峥问:“都是你们的被子和衣服?”
祝晓敏笑:“被子用的少,大多是衣服。”
陆明峥苦笑:“你们不说,我们也不知道,还想着,你们女孩子,只想着穿新衣服。”
祝晓敏摇头:“你们男知青做的活儿比我们重,衣服也破的快,所以这些事也就没和你们说过。”
陆明峥点头,想想说:“等这次回去,我想办法多弄些布票。”
祝晓敏侧头看看他,只是笑笑,倒没有反对。
两个人边说边走,等祝晓敏回过神,已经站在车马大店的外边,就见县里的拖拉机正突突的开过来。
看到正下车的孟子浩,祝晓敏睁大眼睛:“你知道他这趟车到?”
县里来的拖拉机,上午、中午、下午各一趟,本来她以为孟子浩坐的会是上午的那趟。